姜与倦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没有,没有软骨散。”
“饮下这杯,再质问孤好不好?就当满足孤的一个心愿。”
白妗闻了闻,确定他有没有骗她。
她小口抿下,一边抿一边警惕地看着他。没有软骨散,姜与倦没有说谎,可他也没有说,这种酒里有催情的成分。
白妗饮完这一杯,脸色便红了起来。
不自觉地窜上燥热。
说不清是心里,还是身上。
愈燃愈烈。
身前人忽然一笑,伸出手:
“来,孤带妗妗沐浴。”
他的手心好似带着凉意,她呆呆怔怔,不自觉便将手放了进去。
什么时候,身体便置身在了木桶之中。亲吻坠在她的后颈上,绵密的气息落着痒,她扭动着躲,却躲不掉。
被一块巾帕擦干身体,又被他一层一层地穿好崭新的礼服。她嫌闷热,随手解开扣子,就被他压住亲吻。手里动作便乱了。可他一松开,她又不安分地去解,被他咬着双唇,好一阵纠缠。
于是白妗规规矩矩,不再动手了。
被他横抱而起,她意识涣散,只能感觉到置身一片柔软之中。
精壮的身躯压下,她有点呼吸不畅,双手去推拒他,却被一根细绳反绑在了床头。
泪眼迷蒙地看着,喜服被他优雅撕开。像拆除一份最精美的礼品,露出曼妙的内里。
……
“爱我好不好?”他甜蜜地唤着,却又凶狠地抵向最深处。
她腰上的骨头发麻,在颤抖,要死了。
手腕上的细绳被解开,她被紧紧拥入他的怀中。深嵌的那不容忽视的存在,让她喉咙发堵,疼中又是极致的酥.痒。
做到最后,不由自主想要远离,手脚并用爬出帐子。他将她捞回,抵在入口,覆盖她的脊背,温柔地诱哄:
“说点什么好不好?”
她只顾挣扎,挣扎之中抓下一根流苏穗。却只能被冲撞得无力伏倒。
他扭过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
舔她的唇角,喘得厉害:
“妗妗…爱我…好不好…”
他流着泪,
“可怜可怜我,分一点点给我…”
而她一声不吭,脸色潮红,在一片白光中陷入永无止境的眩晕。
……
白妗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满殿找问君剑。
问君剑,问君剑呢?
谁知遍寻不获,反被不知什么时候来到身后的青年抓到了腿上,按坐着,弯身下去,给她将鞋穿好了。
白妗不肯配合,弹踢着双腿。
亮齿咬他的肩膀,嘴里尝到血腥味儿。他感觉不到疼似的,不吭声。
“在找什么?”别过眼看她。
“剑!”白妗恨恨,“我先杀了你这个王八蛋,再自刎!”
“好,”他粲然一笑,“问君我送人了,换一个?你想要怎样的兵器?咽欢怎么样?轻薄,不磨手。”
姜与倦说完,便从枕下拿出长笛,放进她的手中。白妗气苦,看了看咽欢,又看了看他。
他握着她的手,与她对视,眼底有着清醒的疯狂。贴着面,呼吸近在咫尺。
“要跟妗妗死同穴。”
“谁要跟你死作一堆?!”白妗往后仰,压抑喉咙里的尖叫,“姜与倦你有病是吧。”
病了,他早就病了。
再度压上来,与她亲吻。只有与她亲密无间,才能缓解这无时无刻不在折磨他的病痛。
白妗将咽欢抵上他的胸口,他却不停,撕咬着她的唇瓣,空气中逸开淡淡的血腥味。直到血液淌在她的衣摆,白妗猛地低头,难以相信…她内力全失,明明不能催动咽欢…是他…他握着她的手。
…真的是一个疯子!
“杀了孤。”他抵着她的鼻尖,微微一笑,“若能让妗妗解气,捅多少下都可以。”
他握着她的手用力,完全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殿下你到底都在干什么,”白妗咬牙,冷笑:“与你不过是睡过几回,怎么,殿下还睡上瘾了?”
他蹭了蹭她的脸,无声胜有声。
白妗气绝。他真是…?!
“想要什么,孤都给你。孤不会限制你的自由,孤只是想要你留在这里,留在孤的身边,好不好…”
他低低地说着。
说的好听,还不是用软骨散控制她。
却不能跟他硬碰硬,这个人状态不太正常。索性软化了神色,挣扎着站起身来,泫然欲泣:
“殿下不是说不会强迫妾么,那昨晚又算什么。”
其实她也有享受到,可是说到底就是他的不对!姜与倦环住她的腰,将脸颊贴在她的小腹:“是孤失控…妗妗原谅我好不好?”
这是在跟她撒…撒娇?!
白妗有一瞬间的僵硬。
久久无言,衣服上却晕开润湿,意识到那是泪水,她更加震惊。
他他他哭了?
推开姜与倦的脑袋,白妗实在是心烦意乱,“你…”
却不知该说点什么,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一夜之间,这个人好像变成了一个小孩子。知道理亏就开始耍赖,她偏偏拿这样的他没辙。
索性一语不发,抿了抿唇,拉过屏风上的外衣便走出内殿。
独留姜与倦一人,散着长发坐在床头。
他看着横卧在地,沾染着血迹的咽欢。
流血无法使她动容,眼泪无法使她心疼。
生来只是区区凡人的他,要如何才能暖烫她的心口?
他双手合面,隐藏眼底的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也觉得殿下有点可怜(哭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