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妗面如死灰。
“嫂嫂,能不能帮槐序劝劝三哥嘛?”
槐序眨巴眨巴眼。
白妗也眨巴眨巴眼。
包子脸加上狗狗眼,太可爱。她败下阵来…不过,太子是个极有原则的人,她劝也不一定管用。
用眼神准确地传达了这个意思,白妗悄悄伸出食指,戳了戳姜与倦的手臂:
“殿下…不然…你就给公主…猎一只?”
青年转过头。
目光冰消雪融,顿时柔和了下来,低声应“嗯。”
握了握白妗的手,又给她理好鬓边的碎发。这才叮嘱槐序:
“先跟嫂嫂待着。等孤给你猎兔子回来。”
“…谢谢三哥。”槐序有气无力。
姜与倦意气风发,最后摸了摸白妗的脑袋,这便翻身上马,雪白的袖袍在春风中猎猎飞动,驾马离去的身姿格外矫健。
白妗与槐序目送。
“你给我哥灌什么迷.魂汤了?”许久,槐序很不满地看着她。
“三哥自我七岁起,便不跟我一起骑马了,我央了多少次都不管用,摔哭了他也不理我!你又不是小孩子,他干嘛要带着你骑马,还那么宝贝地护着。他还摸你的头!”
最后一句,几乎是咬牙切齿。
白妗:“…”
“你莫不真的是妖精变的?”
小姑娘忽然凑近前来,扑闪的大眼里满是狐疑。她大概才吃过糕点,浑身带着奶香气味儿。
白妗忍不住,伸爪摸上她的包子脸,捏了捏,果然很软。
槐序瞪大双眼,一蹦三尺高,猛地红透了脸:“大大胆!谁准你碰本公主的!我父皇都不能碰的!你居然!还敢捏本公主的脸!本公主要要诛你九族!”
白妗微微一笑,道:“妾身不是妖精变的,却会变两个戏法。”
她眨了眨眼:“公主你要看么?”
槐序愣了愣,“啊。”
“看…看看就看看。”
“不过你要是变得不好,本公主还是要诛你九族!”
“第一个戏法,”白妗伸出手,手心里摊放着一片柳叶。她将手握住,翻转一下,再度打开来,竟然是一朵颤巍巍的小桃花儿。
槐序伸手摸了摸,哇,是真的。她在皇宫长大,当然见过类似的戏法,但这么近距离看还是第一次,凭空改变也太神奇了!
“第二个呢?”槐序有点迫不及待了。
“第二个…”白妗忽然抬袖,将公主的眼睛蒙住。槐序只能感觉到衣领被人一提,身体一轻,低头,被带到了小红马的马背上。
从来没有接触过的新奇体验…腾空的某个空隙,一闪而过的碧蓝色天空,散落一两只雀鸟,云彩很薄,飘散成各种形状。
槐序晕乎乎的。
只在话本子里看过的飞檐走壁,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么?
槐序觉得这个戏法十分玄妙,她叫着笑着问白妗:
“好棒!好厉害啊你从哪里学的!”
白妗笑而不语。
哪里学的…从五岁起每日的锤炼。
通过种种堪称可怕的特训,测骨、拉筋、洗髓、通脉……
是啊…她的世界,从来就不包括这金玉满堂。
她神色淡了下来。
槐序还在晕乎乎的,她好像…有点喜欢这个嫂嫂。对于心底接纳了的人,她会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亲昵。
于是乖巧地叫了一声“嫂嫂。”
这一声情真意切。
白妗一抖,缰绳也没握稳。索性放到槐序的手里,让她自己控制,谁知就在交接的瞬间,变故突生。
小红马忽然尥了蹶子,长嘶一声,冲了出去。几乎横冲直撞,踩塌一片灌木丛,直直往深林冲去,整片林子回荡着槐序惊慌失措的尖叫声。
白妗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飞快地追上前去,瞳孔一缩,只见火红的一团从马上坠下。
千钧一发之际,她飞扑而上,将公主接到怀里。虽然借势翻滚了两下,背部却不可避免地与地面摩擦,传来火辣辣的疼痛。
小红马跑得没了影儿。
动静惊动了附近的人,齐刷刷地围了过来,一个婢女发现白妗怀里,是她们正四处找寻的公主,慌忙叫喊,已有了哭腔。
白妗止住她,道:“公主只是晕了过去,并无大碍。”
她将槐序交到侍女手中,自己走到一旁。
罗芷在她转身的时候,担忧地捂唇:“公主是在与娘娘独处的时候受的伤,若是殿下追究起来,恐怕娘娘脱不了干系呢。”
眸子里写满幸灾乐祸。
白妗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予理睬。
对走过来的斩离道:“那匹马有问题。”
宫中豢养的马大多性情温顺,突然发狂,多半是被人下药…至于目标,不知是单纯针对公主…还是她。
斩离点头,“属下这就去通知殿下。”
走前,问了一句:“娘娘可有大碍?”
“无事。”白妗淡淡道。
人们都围着公主,趁无人注意,白妗独自走到一棵树旁,想靠着树干歇一歇。
疼痛从背部源源不断传来,生理性泪水在掉,她去擦,一直擦都擦不完。
有人低沉的声音传来。
“你受伤了。”
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
魏潜抱臂,淡淡地看着少女。他一直站在这棵树下,方才的一切他都看进了眼里。
白妗刚想摇头,目光轻掠过什么,闪了闪。
魏潜其实不想与她过多接触,太子的女人,还是避嫌得好。转身要走。
谁知一阵馨香,绿影在眼前一晃。她忽然向他怀里倒来,魏潜下意识伸手去扶。
草木的清香充斥了鼻腔。少女柔软的躯体几乎被他高大的身躯笼罩。雪肤乌发,眉若远山,睫上挂着泪。
她额头在他胸口,却刻意保持了一个拳头的距离。
然而远远看来,就像她在投怀送抱,而他欣然接受。
少女浅浅地吸气,像呜咽:“…疼。”
魏潜完完全全地僵住。
作者有话要说:你们最爱的情节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