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屁啊。”
“你怎么能是屁呢？”
“……郎凛！你完了！你！完！了！”
两人吵吵闹闹的声音被月光笼罩，混合着空气里淡淡的甜意，深深被印在了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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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中老师改卷子的速度十分非人，在同学们第二天白天还在热热闹闹准备运动会相关事宜的时候，学委晚自习已经哭丧着脸把各科成绩拿回来了。
胡纯平立即冲上讲台，抢了成绩单就开始算分。
他在山海高中高低也算个学霸，这回考完自我感觉也不错，多少是有点儿打败贝烁星的自信的。
于是看到贝烁星语文比自己高十分的时候，胡纯平还能稳住心态安慰自己，语文反正不是他长项。
但是看到他最擅长的数学也被贝烁星甩开五分后，胡纯平的表情开始崩坏了。
他咬着牙，额头青筋暴起，越翻越生气——竟是一门比贝烁星高的都没有！？
太离谱了吧！贝烁星天天谈恋爱的，怎么还能考这么好！？郎凛行不行啊！
胡纯平在讲台上看成绩看得直冒火，龇牙咧嘴，一副凶相。
惹得其余同学都不敢上去看自己成绩。
郎凛是对成绩一向不在意的，但看到身边贝烁星已经往讲台上看好几眼了，便站起身，径直向胡纯平走去。
胡纯平这会儿还没从“被贝烁星全面按在地上摩擦”的打击中缓过神来，一个人站在讲台上，一脸不甘地翻动着几张可怜巴巴的成绩单。
学委站在讲台下，好几次欲言又止。看到郎凛走过来后，学委扶了扶眼镜，冷静地让开了位置。
郎凛上了讲台，二话不说就抽走了胡纯平手里的成绩单。
胡纯平立马“啧”了一声，开始絮絮叨叨，跟在郎凛身后一起去了最后一排。
郎凛面无表情，理都不带搭理胡纯平的，拿着成绩单回了座位，二话没说就塞给了贝烁星。
贝烁星可比胡纯平和郎凛看起来人畜无害多了，于是成绩单一到他手里，班上同学都围过来了。
把怨妇碎碎念的胡纯平挤出了最后一排，顺便也把郎凛挤到了贝烁星身边。
贝烁星缩在墙角，郎凛尴尬地撑着手臂护着他。
面前的同班同学浑然不觉，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成绩。郎凛低头看了一眼贝烁星，见他脖子、脸都红了，轻轻笑了笑。
贝烁星觉察到，抬眼睨他，小声道：“还笑，你考得稀烂！”
郎凛慢悠悠，也学着他压低声音：“刚刚那一下就看到我成绩了？”
“每张成绩单的最后一个，那么显眼能不看见吗？”
郎凛勾起嘴角：“那每张成绩单的第一个不应该更显眼？没看你自己的？”
贝烁星顿了一下，脸更红了，别过脸看窗外，“看了啊。”
“真看了？”郎凛低头，热气打在贝烁星耳廓上。
贝烁星看着窗外，持续嘴硬，“不然呢？”
郎凛低低笑了一声，“语文成绩单就在第一张，你好像不是第一个吧？”
贝烁星瞪大双眼回头看他，“你诈我？”
郎凛正准备说话，过道那边的古时通突然冲了过来，一掌把郎凛推到了贝烁星怀里。
贝烁星抱着郎凛的大脑袋，还有点懵神。
周围的同学依旧没有注意到他俩，还在叽叽喳喳讨论着成绩。
郎凛的头就搁在贝烁星颈窝里，他闷闷笑着。
贝烁星抿唇，没忍住也跟着笑起来，但依旧凶巴巴地拍了拍他脑袋：“还笑！”
郎凛抬头，“只看了我成绩？这么关心我？”
“你不也是只看了我的？”
“那你说我俩这样，还不明朗？”
——明朗个屁啦！
贝烁星勾着唇角，伸出手揉乱了郎凛的头发，再次红着耳尖，转头看向了灿阳一片的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