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淑惠女士……”
当老警察第三次用手指扣响桌子之时,秦淑惠才缓缓抬起头来,她神情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迷茫。
老警察提醒道:“如果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可以先回去了。”
同?样是寻衅滋事,刘佩珍要面临的是十天以上的行?政拘留,这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法律法规的底线,无视办案人员,关她十天半月其?实都算是少的。
至于山泉村这些人,毕竟不像刘佩珍那么过分,警察都是以口?头警告和?罚款为主。
现在笔录做完了,案件也录入了档案,其?他?人也就可以回家了。
秦淑惠顿了顿,问道:“同?志,我?想问下,这种情况下,我?还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孩子吗?”
虽然她对方青妍的态度不会有?任何变化,但?也做不到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不闻不问。
老警察长叹一声,“这可麻烦了呀,十几年前的事,不是那么好调查的,你?能?想起一些细节吗?”
抱错孩子这种事,有?可能?是意外,也有?可能?是人为的,以现在派出所所拥有?的资源来看,想把这种事情搞清楚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秦淑惠也明?白这个道理,一时有?些失神。
“我?真的想不起来了,我?当时是难产,去了医院后就做了剖腹手术,再醒来……再醒来就是我?丈夫抱着青妍的那一幕了。”
仔细一想,当初方志强手里抱着的孩子也只有?可能?是方青妍,因为在这之后她寸步不离地守在孩子身边。
难道是接生的护士粗心?大意,又或者被人贩子盯上了?
然而,找到接生的护士或医生也没用,医院十几年下来得接收多少新生儿,又怎么可能?记得十二年前某一天接生的孩子。
一时间,办公室里的气氛有?点?沉重。
方青妍低着头,却察觉到周围的视线都在打量自己,有?山泉村的村民,也有?在场的办案警察。
隔壁办公室里,还有?刘佩珍发出的尖锐的叫骂声,来来去去无非是要秦淑惠还她孙子。
孙子,呵。
方青妍抬起头来,说道:“妈妈,你?还记得我?爸爸有?个非常要好的发小?吗,就是那个袁叔叔。”
袁叔叔本名袁鸿辉,和?方志强是一个村出来的,两人穿一条裤子长大,有?着过命的交情,比亲兄弟还要深厚。
不过,袁鸿辉在五年前下海经商去了,这一走后就没再回过南乡县。
秦淑惠倒是经常听丈夫跟袁鸿辉打电话联系,但?对于袁鸿辉的具体行?踪却没有?任何了解。
秦淑惠很奇怪,“当然记得,你?怎么突然提他??”
方青妍道:“我?记得当年你?难产的时候,是袁叔叔开拖拉机送你?和?爸爸去的医院,他?会不会知?道当年的一些情况?”
袁鸿辉何止是知?道情况,他?其?实就是知?情者之一。
方志强当年收养她,唯有?当时在场的袁鸿辉目睹了一切,他?嘴巴紧,又加上早早下海经商,也没有?诉说的对象和?途径。
也正是因为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方青妍上辈子才有?机会发现自己的身世,找回亲生父母。
现在,她把这件事说出来,当然不是为了重蹈覆辙,而是为了堵住刘佩珍的嘴。
她要让刘佩珍知?道当年的真相,不是她妈妈背叛了方志强,更不是她妈妈不小?心?把孩子弄丢了。
所有?一切,都是刘佩珍自己造的孽!
“嗯,这个人可以去找一下!”老警察也认可的点?头。
秦淑惠皱起眉头,“可是我?没有?他?的联系方式。”
老警察想了想,拿出纸笔来,“那你?尽可能?地把他?的信息告诉我?,我?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这个人。”
秦淑惠连连点?头,把自己知?道的关于袁鸿辉的事情一股脑的说了。
方青妍适时地插了一句嘴,“我?记得爸爸说过,这个叔叔是在西海附近做水产商,好像是用自己的名字命名的。”
用自己的名字命名,那么,不是叫“袁氏水产”的话,就是叫“鸿辉水产”了。
老警察细心?做好记录,然后又叮嘱道:“如果他?能?提供可靠的证据的话,我?建议请他?来为你?们作证。”
这话明?显是意有?所指,真正需要证人的地方可不只是派出所,还有?法庭。
秦淑惠精神一振,想起了先前秦秋凤和?警察谈论到的那个话题。
没错,打官司!
刘佩珍三番两次破坏她们母女的名声,把她们往死里逼,事情肯定不能?就这么轻松揭过。
否则,怎么对得起从?山泉村里赶来的秦家人,还有?她饱受欺凌的女儿?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