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摇头，看了几眼，再摇头，“我们这些柜员，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你知道这百货商店是啥不？国企！挤破头了，都不一定能进，你就别打这主意了。”
“大姐，既然您万事通，要不给我指条明路？”程向红笑嘻嘻地问。
大姐翘了下嘴角，“你若是有点闲钱，倒是可以去路边摆摊子，卖点零嘴，也能赚钱。不过你看摊子，等让你当家的一起，你一个陌生面孔，有些人，欺生。”听这话里头，是要被收保护费的。
周红旗年纪还小，她之所以往市区搬，不就是为了能够让周红旗远离打架斗殴么？没想到，换一个地方，也要打架斗殴，那还是算了。
程向红摇头。
大姐翻了个白眼，“你这不行，那也没本事！算了，要怪也怪你当家的没本事，要不你干脆不要你当家的了？找一个条件更好的嫁了，说不定就不用出来谋事情做了。我若不是我家那死鬼欠了点钱，我哪里需要求爷爷告奶奶求了这个职位？”
之后大姐全是在倒苦水，说得多的就是命苦，公公婆婆不好，小孩子不争气，大儿子在当知青，不知道怎么样了。
程向红是很好的倾听者，大姐擦了擦眼角干了的泪水，“大妹子，你是个好人，你放心，我若是不当柜员了，便跟你说。”
程向红压根不当真，只是笑。
出了百货商店，程向红往大街上逛了一圈，还是挑有更多摊子的地儿逛去，果然不是那么好做小本生意的。
程向红思虑了起来，该如何赚钱，确实需要好好儿想办法了。
如此程向红连续出门了三天，都没有太多头绪，甚至有些在怀疑，自个是不是来错了市区？
而此时，周建军却回镇上了。
他双眼带着红血丝，面容严肃地盯着审问间里头的人，他带着自个的兄弟们已经熬了三天三夜了，这才把人抓回来。
镇上某个厂子的远房亲戚，从村子里头寻摸到了亲戚飞黄腾达，赶紧过来攀亲戚。最后架不住这人会说话，本来很有原则的同志，在酒桌上就拍了胸脯答应了替他办事，隔几天便送人去了车间，没过半年，成了车间主任。
之后专门干一些偷鸡摸狗的事儿，比如将原材料的预算吃了一半，买一些残次品，又和药店老板勾结赚假药生意，也做了一些人不五六的事儿。
村子里头的住宅倒是盖得洋气，人走大街上，都飞起来了。更别说是这人进了厂子，赚了点钱，就到处充门面，装大款，连带着农村里头伺候公婆的糟糠之妻都不管不顾了，在城里胡作非为。
特别是制作假药的事，已经背上了人命。只是他藏得严严实实，在外头都是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让人怎么也想不到是他。
而药店这边做事也十分谨慎，轻易不现身交易，后来周建军等人说服了医院里头物色到的一位退役士兵，正好身体的毛病需要那副药，以此为契机，这才一点一点地挖到了里头的内幕。
当然，由于周红旗不过就是个小马仔，而且年岁还小，没有实质性干什么坏事，因而才能放过他，不过周建军打算以后要好好教教周红旗了。
周建军忙里忙外，在第二天，终于把大事和报告全都料理好了，市区那头派了三辆车过来接。
来人正是市区的公安局长，这是大案，因而亲自过来，他也是从部队出来的，转到了公安，与周建军见面，将事儿都交待清楚了，这才叙旧起来。
“你终于恢复身份了。”周建军的事，上头一些人都隐隐约约知晓一二，都说是登记错了，不过内里头各种道道，没有人敢去打听。
周建军只是笑笑，太多人对他说过这般一模一样的话。
两人又讨论了一些事儿，公安局长说起了他家的孩子和婆娘，周建军倒是想起了程向红，他让勤务员偷偷关注了下程向红，得知程向红最近找工作不太顺利。
“最近哪个辖区缺人手？”
“哪方面？”
“社区......”
公安局长听了沉吟一会，“我们那楼所处的社区可以招人，最近也正好缺，你让人过去看看，最好是能写会算，若是......”
“她可以，以前是个知青。”
“行，那正好。”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在市区路口，周建军下了车，等了一会，勤务员开了吉普过来接他，他本想直接去楼里找程向红，最后想了一下，还是去百货商店买点东西再过去。
此时的程向红正在卧室里头数钱和票子，剩得不多了，她今儿必须做出决定了，只是再回村子是不可能的，要不装扮成男子去摆摊吧？或者跟以前小时候看到的流动摊一样，总能赚点钱？坐吃山空不是更不行？
周建军在前一个路口下车，拎着东西过来，打发了勤务员回去。在空地上就看到周红旗在堆沙丘了，他并没有喊周红旗，转身直接就上楼去了，若不是周红旗额头有点汗，抬头擦，都不知道周建军过来了。
周红旗沙子也不玩了，跟着跑了上去，回家了。
作者有话要说：晋江文学携手作者祝亲爱的读者朋友们：春节假期，平安康乐！同时温馨提醒大家勤洗手戴口罩多通风少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