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你想哪去了?”
顶着秦禄明不怀好意的目光,李祁一脸一点淡定,仿佛方才想差的人不是他,而是面前这个一看就不正经的富家公子哥。
一本正经的岔开话题,“既然如此,去看看就是了,可要叫上陈姐姐?”
“别别别!”秦禄明连忙拒绝,“你又不是不知道,表姐现在跟我姨娘住在一个院里,上回我去听曲儿,错过了当日的账本结算,就被表姐告状了。”
秦禄明捂着脸,一点也不想回忆被自己娘亲各种唠叨的画面。
李祁摇摇头,“该!”
……
一路进了醉音楼,秦禄明反应平常,显然是经验丰富,李祁倒是有些好奇的四处打量,似乎与寻常的梨园有所不同。
秦禄明见状,也猜到了李祁的好奇,边走边解释着,“这醉音楼与别家不同,他们以男子扮旦角闻名,向来楼中的各位戏子比花坊的姑娘们还好看。”
“包括之前我提起的花兰芝,有好事者曾说天下美色共十分,花兰芝独占八分,不过这男子以美色闻名,也不是什么好事,所以长听有关花兰芝的不好传闻,反正我是对美男子不感兴趣,也就今日无事,又逢花兰芝上台,正巧可以过来看看。”
“每回花兰芝上台唱戏,这醉音楼都是人山人海,全是来看花兰芝的。”
听到这,李祁就笑了,“秦兄说自己第一次来,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跟自己见过似的?”
秦禄明自然要给自己辩解,“我虽不曾来过,但花兰芝盛名在外,终究是听说过的。”
跟着醉音楼服侍的小厮,两人进了个小隔间,也没去那专为豪贵准备的上层听戏房,只因这些房间都是要提前预定。
李祁两人本就是日子恰好,来图个好奇,既然给钱有单间,不必去楼下大堂拥挤,也就满足了。
哪怕离戏台开场还有好一会,两人进了房间没多久,再从楼上向下望,果真是人声鼎沸,人山人海,各路伺候的醉音楼小厮在堂间艰难的来回穿梭。
李祁的目光被这些清秀精致的小厮们吸引,眉头不知不觉就皱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违和感。
秦禄明察觉异样,询问起李祁。
“秦兄,你看台下这些醉音楼小厮,我总觉得有些奇怪……好像叫他们换上女子衣服也是合适的,嗯,有种柔媚姿态。”
秦禄明扶扇大笑,“不奇怪!”
接着又向李祁解释道,“醉音楼是京城有名的戏楼,以旦角闻名,他们的这些角啊,要从小培养,如果资质不行,就上不了台,只能留在楼里做个伙计,所以,你看这些小厮,觉得他们有女子姿态,也是正常的。”
李祁这才恍然,不再去思考。
吵吵闹闹好一会儿,才有人上台表示花兰芝马上就来了,请大家保持安静。
“这把人名排在曲名前面,这醉音楼也是有趣。”李祁说着。
“毕竟花兰芝是台柱子,这些年醉音楼也没几个拿的出手的大家,就这几年出来了个花兰芝,还是以脸闻名的。”秦禄明低声回复着。
两人都对醉音楼前途不看好,再好的美色总有衰败之日,戏曲戏曲,只有才华和戏曲,才是一个戏楼的立身之本。
幕布揭开。
随着而来的便是一句婉约流畅、哀怨动人的开头。
似是少女对镜梳妆、叹着意中人怎还未来。
等一句唱完,之间那少女动人的背影,已然在台上。
秦禄明摇着扇子跟着哼着,又偏头对李祁说到,“倒是比预料中的……”
还未说完,那台上凄婉幽怨的少女已经转过身来。
方才还有些吵闹的戏楼瞬间静了下来,每个人都放轻了呼吸,唯恐惊走天上仙!
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
普天之下都找不到与她相配的,千年来仅有她般的奇特人物!
浓烈的妆色,从来都为戏台而生,而台上的人,却压住了这桃花艳丽的妆容,越发夺目耀眼,姿容绝色。
偏偏她身姿却又是那样单薄无助,惹人怜爱。
一双柔情的眸子,仿佛承载了满满的秋水,泪盈于睫,将天下其他女子都比成了鱼目珠子。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国倾城貌,惊为天下人。”李祁回过神来,摇头感叹,而整个醉音楼的看客,依然沉浸在花兰芝的身上。
这花兰芝确实算得上李祁两辈子见过的第一美人了,容貌能与花兰芝相比的,差了那身气度风骨,气质能相较一二的,难有这般绝世姿容。
“贤弟……这就是花兰芝,他真的不是女子!?”秦禄明呆愣愣地问着李祁,仿佛丢了魂魄般。
李祁抢过秦禄明手中折扇,对着自己秦兄反手就是一敲。
“贤弟,你这是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