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旁边的李元思悄悄踢了李祁两脚,示意李祁有话对他说。
“二叔当初喜欢一个寡妇,老太太气急了,找来那女人骂了一通,结果那女的投河自杀了,那女人爹娘身体也不好,没几天也病死了,二叔就此离开京城没回来过。”
李元思瞥眼打量一番,见几位大人都没注意到这边,又继续说,“当时咱们爹也想把你娘带出来,本来祖母也不同意,结果二叔这事一出,祖母就不管了,不然你娘早死了,哪还有你的存在。”
“就那之后,祖母就不爱出门了,二叔每回写信,也都写给爹。这些我都是听我娘说的。”
李祁现在觉得内心满篇的乱码刷频,震惊程度完全不亚于当年得知他娘是罪臣之后。
一直以为平平淡淡的李府,原来还藏着这么多的秘密,看起来贵气端庄的老夫人,竟也亲口逼死过他人。
还真是……令人一瞬间缓不过神啊。
也难怪李文昌十几年呆在南方,做个地方官,怎么也不愿回京。
“元思为何又告诉我这些?”
“哼,小爷想告诉谁,就告诉了,你管我。”
李祁见李元思一脸的傲气,也不在深究什么,笑了笑不再说话。
李元思最讨厌的就是李祁这幅云淡风轻、什么都不重要的模样,这让他自己看起来,就像无理取闹的小孩,李元思眼中冒起了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就见李幼蓉撇过来的眼色,又扭扭腰,不情不愿的重新端正了身子。
整个晚饭,除了中途出了点有关二叔的小问题以外,难得的开开心心聚完了餐,之后李幼蓉还带着李祁和李元思玩了会儿小游戏,毕竟三人年纪相近,相互现在也了解了不少。
最后玩飞花令,李幼蓉得头筹,灌了李祁和李元思好几杯果酒,李祁因为成年人的心智,诗背的也不错,后头全是李元思在输,最后还是李元思一直输的委屈,李祁和李幼蓉才放过了这可怜的孩子。
虽然是果酒,味道也不错,但喝多了,还是有些飘飘然,脚踩云端似的,怕天黑头晕走不稳,李祁回院的路上还拽着马涂。
“大少爷!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
听到来人的呼声,李祁睁大眼一看,是后门的门房,颇为眼熟,就是当初李祁娘亲病重,来找李文彦时,给李祁开门的那个年轻门房。
“怎么了?”
那门房赶紧递了个盒子过来,上面还过着包礼物的丝带,明显又是谁送来的礼物。
“这是谁送来的?怎么递到了你这里?”李祁询问着,通常送礼都会由管家经手,在送到李祁院来,而且时间也这么晚了,会是谁送的?
“小人不知,那人交给我,说是给公子的,转身就走了。”
李祁回想了一下今日收到的礼物,除去亲戚的,还是王大哥家的,陈静萱的也有,就差个秦兄的了。
难道真是秦兄送的?之前忘了,晚上才想起来今日是他生辰?
“可看清那人长什么样?”
门房摇摇头,“天黑,没看清,不够来人大概有三十多岁了。”
就算是秦禄明的礼物,也不会是他亲自来,算了,明日问问便知。
“行了,辛苦了,今夜该你守门吗?”
“不是的,是邓风守门。”
“那你早点回去休息,实在是麻烦你等我这么久了。”
门房有些不好意思,接连摆手,“没有没有,不麻烦,是小人该做的,小人这就走了。”
“去吧。”
回了院里,拆开盒子,里面竟是黑白两副棋子,黑的是墨玉,白的更是寻常难得一见的暖玉,每颗棋子下来由精细的雕刻,就这一副棋子,少说也有千辆。
“难道真是秦禄明送的,前些日子刚告诉他我在学棋,可这也太贵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