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虎仍旧是躲不过去,被亲姐徐晴押送着去相亲了一次,整个饭局下来,晴姐满意得不行,回来的路上一直夸对方的女孩,“年轻、漂亮有学识,你一个连高中都没上完的文盲,能找个这样的,已经是我们家祖上积德了,你上心点。”
“我高攀不起,求求你放过我吧。”徐虎就不明白了,他姐为什么执迷于给他介绍个知识分子做女朋友。
晴姐抬手在弟弟的后脑勺上拍了一巴掌,“你再说混话,我大巴掌抽你。”
徐虎是相信他姐做得出来的,他转动眼珠子说,“结婚处对象不是讲究个门当户对吗?我们现在在经济上是在同一个水平上了,知识上一个高一个低,看到好看点的景色,她能随口说出几句诗词,我只能说‘窝草真他妈的好看’,这合适吗?”看他姐脸色缓和了一些,徐虎继续举例子佐证,“就像九哥和周青青,他俩那时候爱得死去活来的,最后还不是输给了文化程度。”
“什么乱七八糟的。”徐晴训斥弟弟,“他们分手不是这么回事儿,别在九生面前胡说八道。”
“姐,我见到周青青了。”徐虎想站起来,忘记是坐在车里,头顶撞到了车顶上,疼得他捂住脑袋。
“哪个周青青?”徐晴查看他的脑袋。
徐虎想周青青真是消失太久了,以至于这些熟人听到她的名字竟然不能对号,“就是九哥的周青青啊。”
“你在哪里见到她的?”
“医院。”
“她生病了?”
“不是,别人住院有人讹她,我和朋友过去帮忙助威的。”徐虎回想下墨镜后面看到的周青青,“她变化挺大的,不是说长相,她长得和过去一样,就是看着慌慌张张的,有点魂不守舍,她以前可不是这样……”
“大家都改变了,又怎么能要求她一直不变。”徐晴整理着外套上的腰带,她问弟弟,“你和九生说了吗?”
“说了,九哥很奇怪。”
“怎么奇怪?”
“他一句话没说,也没问关于周青青的情况。他不是一直在找周青青吗?”
徐晴问他,“你能联系上周青青吗?”
“可以啊,我把电话留给九哥了。”
徐晴突然慈祥地对着她弟弟笑,“你终于办了一件正确的事情。”
徐虎笑呵呵地问,“我做什么了?”
徐晴又突然翻脸,“这个女孩温柔好脾气我瞧着挺好的,你上点心和人好好处,要是再不成,我扒了你的皮。”
“又是姐夫的合作伙伴的女儿?”徐虎不乐意地抱怨,“你们没孩子,就拿我商业联姻。”
“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徐晴教育弟弟,“不是他安排的,不过和他有关系。如果不是他,谁肯把这么好的女儿介绍给你,你就惜福吧。”
正说着呢,徐晴手机响,她接起来,“结束了,快到家了,好。”
徐虎问,“姐夫?”
“他快到家了,你留下来吃个饭再回去。”
徐虎连忙摇手,“我不去了,我有点急事儿去办,在这里把我放下就行了。”又吩咐司机,“把我姐送回去,开车慢点。”
徐晴拦不住,看着弟弟已经跑到路对面去拦出租车了,她无奈地笑着摇头。
陈九生,也就是现在的时信厚,他和徐虎,在徐晴心中,这两个都是她弟弟,她都要护着的。
周青青照常接送孩子上学放学,自己重复着简单但是繁琐的工作内容,日子过得和过去一样。唯一不同的是,周青青觉得有人跟踪她。
倒不是尾随着她,只是最近,在小区对面的路边总停着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距离隔得有些远,车玻璃上又贴着防晒膜,周青青看不清车里的人。她防备着过了三五天,不见有什么异常就放下心来,今天回来时候,没在小区外见到那辆车,看来真是她想多了。
明天周六,土土和彤彤晚上玩得久了点,周青青把孩子换下来的衣服洗干净晾出去,看了看时间,时间已经过了十一点半。
这个时间点,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有些突然和惊悚。
敲门声不大,不是一声紧接着一声,而是像从屋檐上落下的雨滴,滴答滴答……
以前也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住在楼上的,喝醉了酒,回错了家,用力捶门板。
从敲门声判断,应该不是那个人。
那又会是谁?
周青青又等了五分钟,敲门声仍旧是不慌不忙,好像来者有的是时间和耐心。
可是周青青没有,土土睡眠质量还行,睡着鲜少醒来,彤彤却不行,她喜静,小丫头又活泼好动,醒了是很久都难安抚入睡的。
周青青又披了一层外套,想了想去厨房拿了一把尖锐又小巧的水果刀,攥在手里。她从猫眼往外看,没看到人,走廊里的声控灯是暗着的。
难道那个人已经走了?
周青青站在门后,一步都不敢挪动。
啪,门板被敲了一下。
走廊内的声控灯再次亮起。
那个人像是知道周青青就站在那里一样,他仍是控制着节奏,敲了三次。
咚咚咚,周青青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佯装着粗嗓门,对门外喊,“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