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心俱惫的我连哭的资格好像都没有了,我可以在郞莫辞践踏我的时候不流一滴一眼,也可以在决心要与血狐狸同归于尽的那一瞬间斩钉截铁,可当面对我腹中的小生命时,我承认我佟宛终是懦弱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全世界的悲痛都压在了我身上一样,我负重前行,我透不过气,我知道我们的骨肉对郎墨楼来说何其重要,我又何曾不想与他牵着属于我们的小人儿过上安宁幸福的余生?
我不是没有见过郎墨楼单手托抱着夜儿时的样子,不是忘记了郎墨楼那曾经发在微信朋友圈里的照片和那一个“恩”字。
我也希望咿呀学语的她在我和郎墨楼的呵护下一天天地长大,看着她长出毛茸茸的狼耳与狼尾,也看到她能够在阳光的沐浴下,与郎墨楼翩然地挑剑习武的画面。
更想听见我的骨肉可以奶声奶气地唤我一声“妈咪”,唤郎墨楼一声“爹地”。
我和所有的女人一样盼望着这最平凡简单的幸福,可我深知这一切,都对我和郎墨楼来说,太难太难了……
马马虎虎地洗完澡,我掀开窗帘透过纷纷雨丝,看到郎墨楼的房间黑得可怕。
我叹息一声,躺回床上,不知不觉地将手覆在了我的小腹上,隔着自己的肚皮感应着我和郎墨楼的骨肉,这样的话我会觉得离她近一些。
困意袭来,我沉沉地睡了过去,只是睡了不久的时间,我便被房间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
黑暗中我抬起沉重的眼皮,发现我的床边竟然飘荡着两个泛着银色光耀的人影!
这让我顿时寒毛卓立,从被窝中惊坐起身,揉了揉眼睛才看清这两个人……
正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花洛城和孟谣!
也是夜儿的父母!
“丫头快看,那个扔了我们夜儿的黑心女人醒了呢!”
他们两个人的身子依然是半透明的,在这黑暗的卧室中泛着诡异的光芒,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是孤魂野鬼的原因,让我感觉自己笼罩在了一片寒气当中,冻得我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你们过来做什么?”我薄怒地问他们,没想到郎墨楼设下的法阵对于身为魂魄的他们不起作用,“若是打算利用我的骨头,就请回吧。”
“宛宛姑娘,我和我夫君过来……”孟谣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她身旁那长相绝艳妖娆的花洛城打断了。
“没良心的臭丫头,你为何叫她‘宛宛’呢?这么好听的名字怎么能配得上如此腹黑的女人,想想我们的夜儿哭成一团的样子,人家就好痛心呢。”
虽然眼前的花洛城是个阿飘,但是他这阴柔得跟个娘儿们似的,大老爷们儿也没个男人样,叽叽歪歪的真是太不像话了!
就这还酆都城隍呢?
孟谣是夜儿的娘亲我相信,可这花洛城gay里gay气的能是夜儿亲爹吗?花洛城他真有那功能吗?!
好在孟谣没有理他,而是依然对我温和地说下去:“宛宛姑娘,不瞒你说,我虽然并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但曾经和你一样也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也是从小在北京长大的,所以我相信咱们俩之间应该更好沟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