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孤独的人,如果不是野兽,那么就是神灵』——亚里士多德。
……
郎莫辞见我不愿意多说,但仍然还在不间断地一口一口吃着炒饭,他似乎很想再安慰我,可欲言又止。
最后,他只得不知所措地摸了摸鼻梁,垂头自己勾了勾唇角。
其实我也不明白我心里绷着的哪一根防线,突然在这熟悉的一瞬间就崩塌了。
原来我一直都不肯承认,我始终在郎墨楼为我撑起的保护伞下装聋作哑。
我假装看不到,郎墨楼为了我去掀翻冥界,而中了湿毒痛苦的模样;假装看不到,他与我交互身体,替我挖掉夜倾城的红痣时,他那痛得努力克制的颤抖与惨白的嘴唇;也假装看不到,在我被那些胡言乱语的醉鬼调戏的时候,他为我扛下了最重的一击。
这一切的发生,我都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郎墨楼所做的根本就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我身体中他的夜明珠。
直到那天,我偷偷看了他过去的手记,看到了他一笔一划地记录着我过去的每一件事情。
然而,也没有人会知道,刚才在冥府醒来的时候,我有多害怕。更没有人知道,当我第一眼在万冥神殿错把郎莫辞看成郎墨楼的时候,我的牙齿都快要被我自己咬碎了。
“宛宛,喝口水吧。”
郎莫辞令人安心的声线拉回我飘得遥远的思绪,我慌张地低头看到碗中的炒饭已经被我吃完了。
我接过郎莫辞手中的水杯,仰头一饮而尽,冰冰凉凉的湿润感划过我的喉咙,迫使我振作起来。
“谢谢莫辞哥,炒饭很好吃啊,和郎墨楼的做法很像……”
“所以,你又想起了小楼吗?”
郎莫辞靠在了我一旁的餐桌边沿,垂首温柔地看着我,唇边点点笑意,仿若透过繁叶间的斑驳光影。
“呃,也没有啦。”我马虎地说着,就从餐椅上站了起来,准备把空碗洗干净。
但是,就在我拿着空碗,刚已经转过身的时候。
郎莫辞竟轻轻地扯住了我的手腕!
我愕然怔住在了原地,明明力道不大,我却动弹不得,一时间心脏都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了!
“宛宛,你干吗去?”比湖水还要平静的声音在我耳后响起。
“我去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