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肆单手将姜沉护在身后,不远处走出一道人影。
“不要紧张,”男人的尾音上挑,十分魅惑,“我是来帮你们的。”
说着他将怀中一只小雀妖放在旁边:“她的妖灵已经被挖掉了,我用妖力勉强吊住了她的性命,但是……”
“你是什么人?”
秦肆弹指点燃一簇火焰,勉强照亮一个圆圈的范围。
男人生的极为艳丽,一袭红衣穿了跟没穿一样,此时他一手为那雀妖输入妖力,另一只手则摆弄着一把扇子。
那扇子约两人手掌大,通体赤色,开合间似有香气,乃是上古妖狐一族的法宝。
“你是狐族的人?”
男人没答:“你们要想救塔里的妖族最好快点,你以为魏越泽区区人族,是用什么驱使动那些妖族法宝的?”
秦肆和姜沉对视一眼,暂且算此人为友,想来已经观察过他们有一段时间了,只是不知道图什么。
“这只雀妖就麻烦你了,”姜沉开口,“我们先去救其他的妖族,稍后在这密道汇合,可以吗?”
男人懒散地摆摆手,坐在了雀妖旁边。
时间紧迫,姜沉和秦肆先是把第四层的妖送到了密道口处,拜托还没走的红衣男子看顾,而后奔向第二层。
越往上,压制妖力的屏障就越厚。
现在想来,最下面几层之所以设置那么多暗格很有可能是为了掩人耳目,屏障后似有惨叫连连,秦肆顾不得许多直接强行打碎了屏障,闯了进去,而此时姜沉一口血死死压在喉咙里,不想让他分心。
第二层墙壁之上的夜明珠黯淡无光,取而代之的是一些诡异地图腾,就和国师脸上的一样。
他们刚一进去,就见吊顶下坠狠狠砸下来,秦肆躲开后嗤笑道:“看来你们也早有准备。”
魏越泽和国师从东北向的房间里走出来,而蒲陵早已昏迷被安置在厅堂内的冰棺之中。
“废话,”魏越泽忍了许多日的火烧的旺盛,“你把莫迅怎么样了?”
秦肆挑眉:“他的法宝是你在驱使吧?”
“是又如何?”
魏越泽咧了咧唇角,那些法宝都是国师所得,但人族却无法驱使,若想驱使必得用妖族妖灵才可,然而他们驯养的小妖加一块也不够一次性驱使那么多法宝的,本想趁着秦肆和姜沉离塔,再多挖一些。
一则为后面使用法宝做准备,二则滋养蒲陵的身子,让他可以耐受鲛人油灯。
要知道,刚刚莫迅和秦肆打那一场,国师在塔中操控,就连莫迅的心头血后耗尽了,也没能对秦肆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时国师就说怕是不用多久,秦肆就会赶回来,果真叫他说中了。
现在满打满算他们手中的妖灵也不过是先前剩下的,只能先虚张声势试探一番。
“你不过是一只绵羊妖,”魏越泽眉眼不屑,“要是你肯归顺于孤,孤可以许诺你享之不尽的灵石灵果,如何?”
“唉,”秦肆摸了摸姜沉的头发,确认他还好后,嘲讽道,“就你这个智商,南魏皇帝是怎么放心立你为太子的?”
狠是真的狠,但蠢也是真的蠢。
“事到如今,你们还觉得我是一只绵羊妖吗?”
闻言,魏越泽和国师对视一眼,眼底浮现一抹诧异。
两人不是没怀疑过他的身份,只是妖族势弱了将近一千年,人族主宰这世间太久,久到他们忘了什么叫居安思危,更何况他们从心里认为能听从一只鲛人的妖,身份能高贵到哪去?
“别跟他们废话了,”姜沉闷哼了一声,“速战速决,真理永远是反派死于话多。”
秦肆:……
“你还好吗?”
“能撑住,你快一点。”
虽然他很想说不要对男人说快,但眼下并不是好时候。
秦肆身上妖力大盛,疾风骤雨般落在塔的墙壁之上,连带屏障一起被摧毁粉碎。
“你到底是什么人?”
魏越泽催促国师快些启动阵法,然而国师却吐出一口鲜血:“他们还有帮手……阵法被毁了……”
“那怎么办?”
“殿下莫急,你先走我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