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少阳:“他真的是世界的化身吗?”
林岑面无表情点点头,“所以这个世界已经坏掉了吧。”
世世扭过头,严肃警告:“不许说我坏话!”
林岑翻了个白眼,拉着祁少阳往楼上去,“走了。”
世世朝着两人背影做了个鬼脸,往沙发背上一靠,喜滋滋的看起动画片来。
还是这里好!
不像那老头,连电都舍不得拉,照明全靠符纸,真是辣鸡!
林岑将祁少阳拉进房间,门一关,气氛就沉闷了起来。
杀人。
对比和平年代的人来说,无疑是遥不可及的,只出现在新闻里、故事中,轻描淡写的两个字,却一笔一划都带着血腥的味道。
林岑坐在床边,微微低着头,双腿并拢,双手放在大腿上,像是一个等待老师批评的乖学生。
祁少阳叹息,“你不必担心我害怕,我所曾见过的,也不是你以为的和平安顺。”
他在林岑的身边坐下,拿起林岑放在腿上的手握在掌心里,“你没有像老、老头……”
祁少阳对于这种轻浮不敬的称谓始终有些不习惯。
“你没有像老头告诉你的那样伤害无辜的生命,杀人分很多种,有为了一己私欲,像入室抢劫杀人犯就是属于这一类,可另一类,上阵杀敌保家卫国有之,护卫妻女反杀贼寇有之,你是救了这个世界,你只是做了一个人、一个妖该做的。”
“你不会是以为我因为杀了人而有了心理负担吧?”见祁少阳绞尽脑汁的安慰他,林岑哭笑不得。
他靠在祁少阳的身上,声音微低,“我只是担心你会觉得我凶残,会觉得我不是个好妖怪,会不想和我在一起。”
祁少阳捉住他的手亲了亲,“那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你只是没见过我秋风扫落叶对着我那些异母兄弟时的模样。”
林岑被他的比喻逗笑了,掌心微痒,他蜷了蜷,“那这样说,我们还是半斤八两了?”
“错了。”祁少阳摇摇头,亲昵的捏了捏他的鼻尖,“我们是天生一对。”
……
秦鹤生的尸体是在死亡五天后才被人发现的。
天气已经入秋了,可秋老虎来一遭,还是闷热得很。
林岑走的时候只吆着一群小鬼小妖怪离开,转头就将死了的秦鹤生抛在了脑后。
尸体被热气一熏,迅速腐烂,臭味透过窗户门缝钻进了邻居家里,生生臭了人家好几天,才终于找到了臭味来源。
尸体一般走,味道是没有了,可邻居脸色也青了。
秦鹤生住的地方是公司分配的,好地段,非富即贵。
警车呜啦啦响过之后,当天楼里就空了一半。
全是避之不及搬家的。
因为没有找到半点伤痕,最后的验尸结果也是心肌梗塞,秦鹤生的死最后被定性为心脏病突发,至于一向健康的他为什么突然就有了心脏病,一个恶名昭著的小明星,又有谁会在乎。
秦鹤生他妈哭天抢地的要给儿子找公道,最后秦家给了一千万仁至义尽的丧葬费之后,也就息了声。
这事在微博上挂了不到半天,就被其他热搜顶了下去。
秦鹤生一生想要站在最顶点,可临到死了,记得他的人终究也没几个。
最令人动容的,竟然是秦羽见约着林岑去酒吧大醉了一场。
“小时候我们很好的……”秦羽见醉醺醺的瘫在桌上,眼角都沁出泪来。
林声和陈与笑对视一眼,只沉默的听着秦羽见说话。
人在伤心难过之时,他人的安慰其实并没有什么作用,他们只需要当一个安安静静的倾听者,陪着他就足够了。
倒是林岑悄悄的将秦羽见手边的酒用白水换了过来,还竖着食指在唇前,对着两人嘘了一声。
是为了秦羽见好,陈与笑和林声当然不会说什么。
作为歌手,哪怕秦羽见现在已经一本满足的回去继承家业了,可保不准什么时候老总也想追求梦想继续来唱歌。
好好保养嗓子是十分必要的。
不吸烟不喝酒,是一个歌手最基本该做到的。
老烟嗓虽然有味道,那也不是真吸烟熏出来的,坏了嗓子气不成句,歌也没办法唱了。
“羽见能够调整好的,你们也别担心。”到了离开的时候,陈与笑和林声将秦羽见一起抱进了祁家的车里,见他们都忧心忡忡的,林岑才安慰。
陈与笑露出了一个含着担忧的笑容,“我当然知道,就是看到一向要强的羽见喝成这样,我有点难受。”
林声拍拍他的肩,“好了,没事的,你明天还要上课吧?复读生是不是更严格一点?”
陈与笑脸上本就勉强的笑容顿时跨掉了,“别说了,每天十一点才下课,回去之后师父还要布置音乐作业。”
他口中的师父正是比赛中做裁判的那位老教授。
林声哈哈一笑,“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呢,走吧,我送你回家。”
“声声你买车了呀,什么时候买的?”
“前两天拿到了驾照,一高兴就买了。”
“那完了,我们俩今天晚上还能平安回去吗?”
“呸呸呸你说什么呢!”
两人的声音渐渐远去,祁少阳为林岑拉开车门,“进去吧。”
“杨叔,先去秦家。”
“好勒!”
车辆渐渐驶入黑暗,陈与笑回头望了一眼,只见到浓雾一般的黑暗,他脸色黯淡下去。
一个生命的逝去,竟连一点水花也没有。
也真是可悲。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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