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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叁拾 】(1 / 2)


桑萱的声音有些发?虚,像飘飞的柳絮般风吹即散:“是许晏。”

“许晏?”余二姑娘喃喃重?复了一遍,顿了一下?才略略想起来此人是谁。

“许晏就是你昨日指给我?瞧的那个男子?”

桑萱微微抬眸,小心翼翼觑了两眼余菁的神色,见她虽有些惊讶却并无甚不高兴的神色,才迟疑地点点头:“对,你真的不生气?”

余菁哭笑不得?:“我?生个什么气呀,我?昨日就跟你说了,我?心中那人从来就不是许晏啊……”

余二姑娘的面颊染上一抹绯色:“我?心上那人,你那日都看到了…”没救了,如今竟是想到桑淮那厮心口就跳的分外厉害。

“只是,我?倒是觉得?这位许公子瞧着太过冷清了些,怕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我?怕你日后跟着他,难免会觉得?无趣或因他的冷漠而受委屈。”

“我?也是这样想的,虽说我?约莫觉得?许晏他…是个好人,可我瞧他性子和我?天差地别,往后怕是很难相处融洽。

说真的,阿菁,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也一点也不想这样早就离家,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和这样一个陌生的人日日相对,我?心中忐忑极了。”

余菁见她蹙着一对秀丽的眉,双手紧紧地攥在一处,有心想让她放松些情绪,抚掌而笑,打趣道:“没想到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殿下也会有今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来取笑我?。”

余二姑娘握紧了她的手,有些叹息,:“好了,不取笑你了,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事委实突然了些,若是放在我身上,我?亦会忐忑不安。不过我?心中总是有些疑惑,皇上毕竟是你的皇伯父,这赐婚一事想必也不会全然不顾你阿爹的意思,御王爷往日如此疼爱你,此番竟真舍得?让你这么早出嫁?他就没与你说什么?”

“我?不知阿爹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他在我禁足之时,曾与我?谈心,一番话说得委实教我?茫然,我?琢磨了半晌也不能完全明白他的意思。现在想想,似乎便是与这次赐婚有关了。”

“怎么说?”

“我?当时因为不满他禁了我?的足,曾假意绝食与他抗争,毕竟从前这招百试不爽。

当日下午,他果然来哄我?,说了一堆让我好好吃饭不要任性的大道理。

我?自然不想理他的这些大道理,我?只要能出府就好啊。

他叹了一口气,又莫名其妙说了一通,大意就是什么感情不是儿戏也不像花钱就能到手的物件,不能强求,强求到手了也没有好结果,更何况皇上已放出赐婚的风声,就不会轻易改变圣意,让我不要再固执、不要再闹小孩子的脾气,他什么都可以替我寻来,唯独这件事不能由着我?任性。说完他就走了。

我?当时根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我?不想禁足想出府玩乐和感情有什么关系、和皇上的圣意又有何关系?想不明白的事我?也懒得?再想,我?只知道他还是不让我出府,不管我再如何闹腾,都没再来过了。”

余菁皱起了眉,大惑不解:“这委实太过奇怪了些。”

桑萱皱巴着一张脸,声音闷闷的:“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地方,最奇怪的是今日圣旨宣读之后,他与我说的那番话。”

桑萱回忆了一番,事情大概是这样的:

那时正是在回王府的路上,桑萱情绪一直有些低落。

自家一向?叽叽喳喳的宝贝女儿忽然沉默了,御王自然不会毫无所觉,当即顺了顺小姑娘鬓边的发?丝,一向?低沉威严的声音不自觉透出了几?缕柔情:“怎么了,怎么又闷闷不乐的?你放心,别说你阿爹我早已敲打过那小子,他跟我?保证日后会对你好,就算他成婚后反悔或无法做到,我?也有的是办法治服他,只要是你想要的,阿爹就算是抢也要捧到你的面前,这下?你可满意了?当时为了他又是绝食又是摔东西又是不理你爹我的,也不知这小子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弄得?我?头发都愁白了好几根!最终还不是你爹我腆着脸、赶在圣旨宣读之前去求了皇上!个小没良心的!”

余菁听完了桑萱的一番描述,挠了挠头,带着几?分不确定地开口:“听你爹这些话的意思……莫不是以为你钟意许晏罢?”

桑萱有些无言以对:

“谁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我?是瞧不明白。他问我为何闷闷不乐,我?却是知晓的。

我?对许晏并无欢喜的感觉,我?想着他对我必定也是如此,二人如此陌生又如何共度余生?

你都不知,我?是何等?的羡慕你和我?堂兄,两情相悦,才最是羡煞旁人。

我?从前与你夸下海口,说此生必定要找一个天底下?最如意的郎君共度余生,可现在呢,我?和他,不过只是比寻常路人多说过几?句话罢。

我?爹方才问我为何闷闷不乐,我?没法把这些话说与他听,只能来这里与你说说心里话,你说,这种情状教我?怎能不忧心忐忑?”

余菁见她如此落寞难过的样子,一时也于心不忍:“你放宽心,你与许晏好歹是见过面了的,要知道这世上直至洞房花烛夜才第一次见面的夫妻不胜枚举,像你们这般的已经算是极好的情形了,你也不必太过忧心,说不准,你与这许公子多相处几?日,时日一久,也能生出些许情意来,这天底下?多的是日久生情的例子。如若实在不行,也不必太过勉强,快快活活地过好日子,千万不要委屈了自己。”

明明是安慰的话语,不知怎的却把郡主殿下的眼圈说红了,她拉过余菁的胳膊,缓缓将侧脸靠过去:“我?舍不得?你……若是成了亲,约莫是不能再像往日一般经常见面出游了。”

余二姑娘心头亦有些酸涩,却宽解她:“你是成亲,又不是被禁足,哪儿就能没有相聚的机会了。”

心里却知怕是再回不到从前无忧无虑嬉笑打闹的日子了。

许晏回到家中时,神色很是难看。

那时他跪在殿上,虽早有预料,却还是在听到圣旨宣读的那一刻微微颤栗,这种颤栗不同于恐惧、紧张等?任何一种情绪,那是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强烈的让他几?欲晕眩。

他那一向?清冷寡淡的面庞上几?乎克制不住地要溢出一抹笑来,可是却在余光扫见身旁那个小姑娘的身影时凝固在了嘴边。

他余光里的那个小姑娘却仿佛整个人都沉寂落寞下?来,头垂的低低的,肩背也不再挺拔,鬓角的发?丝滑落下来,遮住了她脸上的神色,可那周身的气息却完全没有了往日那明媚飞扬的感觉。

许晏的心像是被一根细线猛然提了起来,他知道她早已将自己忘了,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做好了准备,不再奢望回到从前,不再期待她欣喜的反应。

可当他看到她因二人的婚事而如此消沉难过时,他发?现,什么早已做好准备、不再奢望、不再期待,全都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

他毫无防备地就被这样落寞地身影击中了心中最脆弱的所在,他的心口仿佛被厚厚的布匹层层叠叠紧密地包裹起来,紧到让他疼得忍不住咬紧了牙关,闷得他喘息不得?。

他太难受了,难受的不知道该如何做才能缓解一丝这样的痛苦,更迷茫于怎样才能挽回眼前这个似乎离他越来越远姑娘。

她走的这样急这样快,让他有一种再也无法追上她拉住她的绝望。

-

自从得?知桑萱不久便要嫁做人妇,二人为了及时行乐,不留遗憾,这几?日几乎日日出府寻欢作乐。

世子殿下走后的第七日,余菁的匣子里又多了一片鱼鳞。

第八日,芝麻糕忽然发现自家姑娘再也不成天捧着那个玉香囊发?呆了。

十日后。

世子殿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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