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唰”的一声,室内窗帘被遥控打开。
清早的阳光瞬间从巨大的窗户成片成片地涌了进来,斜斜地晒在卧室凌乱的大床上。
空气中尘埃飘浮、升腾、旋舞。
明亮光线打在眼皮上,洛栀幽幽醒转,只是眼睛虽然睁开,意识还是迷糊着的,她瘫在床上,喉咙又干又紧,身体倦到连食指都不想动弹一下。
种种甜蜜又痛苦的后遗症,无不提示着昨晚她是何等的纵欲过度。
她懒懒地睁眼,双瞳徐徐聚焦,然后便看到——
床边,晨光里,男人慢条斯理地穿衣服。
初春,温度已经升了起来,天气又晴好,江怀荆只随意从衣帽间里拿了件浅色线衫和一条卡其色的长裤换了起来,睡裤褪下,长裤穿上,再套上线衫。
不到两分钟,禽兽变身成衣冠禽兽。
洛栀看到江怀荆,微微有些恍惚。
就感觉特别不真实。
说起来有些好笑,这是她第一次睡醒之后看到江怀荆。
以前她每次睁眼,床边已经冰冷一片,她甚至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时候走的,如今天这样一大早醒来看到他换衣服的画面还是头一遭。
江怀荆意识到有人在看他,转身走了过来。
俊美精致到无可挑剔的面庞半点也不见苍白,修长结实的双腿迈开更是沉稳不见丝毫虚浮。
不仅如此,他看上去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洛栀登时觉得特别不公平,敲尼玛,明明一起纵的欲,为什么我一副被榨干了模样,狗男人却精神得可怕。
她恼恨地抱怨道:“你是妖怪吗?”
江怀荆茫然不解:“什么?”
洛栀好气啊,委委屈屈的模样:“你都不累的吗?昨晚怎么看都是你的运动量更大一点。”
比我运动得多,比我睡得晚,比我起得早,还比我有精神,这什么变态级别的体力。
江怀荆坐在床头,看小姑娘皱着妩媚白嫩的脸蛋娇娇抱怨,心情愉快极了。
江怀荆顺着她的话题接:“大概我真的是妖怪吧!”
洛栀娇气地“嗯?”了一声,显然想听到更多。
江怀荆面无表情地吐出一行大字:“昨晚我采阴补阳了!”
洛栀:“………………”
昨、晚、我、采、阴、补、阳、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原…子弹一般在她脑海里轰炸。
她“唰”地坐起,仔仔细细审视着对面的男人,依旧是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的面瘫脸,仿佛刚才那句骚话,是她的错觉。
她大眼睛瞪圆,惊骇了半晌,满脸不可置信地道:“大清早的,你说什么骚话呢!”
江怀荆唇角翘了翘,弯出愉悦的弧度:“是你先说的。”
洛栀巴掌小脸满是纯真无辜:“我说什么了,我就说你是妖怪。”
江怀荆冷静地和她争辩:“你说我是妖怪,不就是在暗示我吸了你的精气,让你下不来床了么?”
洛栀:“………………”
竟无言以对。
然,洛栀定定地看了江怀荆三秒,满满都是惊讶跟愕然,江怀荆此人高贵冷艳,像是这样满口骚话倒是头一回。
她再度看向江怀荆身上那件线衫和那条卡其色长裤,心底琢磨着,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品如的衣服。
不过,她看得出来,江怀荆心情委实不错,不然决不至于这样骚话连篇。
说起来倒是有些讽刺,他俩在一起七年,结婚五年,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心情这么愉快,那种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的感觉,她是第一次看到。
原因,简单。
他要离婚了,他终于可以把她踹开,也终于可以把他人生的污点抹掉。
她轻笑着感叹道:“你心情真的挺不错的。”
江怀荆心情的确很好,他笑谑道:“还不是因为昨晚你表现得好!”
洛栀:“………………”
狗男人骚过头了吧!
不过,有一说一,确实。
七年暗恋走到尽头,即将离婚,最后一次,洛栀难免有些疯狂跟放纵
。
洛栀柔媚地笑了笑,右手探出,把微乱长发从额头往后边撩,海藻般的长卷发垂落在雪腻肩头,洛栀歪着头,淡笑着道:“这是和老公的最后一次了,自然要好好表现。”
洛栀生得古典柔美,她皮肤白若静瓷,巴掌大的瓜子脸上眉眼山水般沉静秀气,本该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仙长相,偏她性格灵动,秋水杏眸水汪汪的会说话,鸦羽般的长睫扇啊扇,无端生出些许妖气。
有些时候,她水润莹亮的眼睛含情脉脉地看你一眼,又或者娇娇地横你一眼,小妖精似的,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