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oy继续何庭夕的侧写结论说了下去:“凶手年龄在35岁至45岁之间,第一个死者的杀人动机,就是他杀人的突发点。但不可否认,仇恨财富的人,他通常是从小的时候,便在和财富有关的事情上受过心灵的撞击。这是日积月累的,并不是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形成的。
之所以在这个时间内犯案,很可能是他的生活中发生了什么变故,而这个变故的直接或间接原因,有很大可能是和第一个被害人有关。如果项瑁林是第一个的话,那项瑁林就是本案关键中的关键。
而且我们一定要重视的事情是,杀人就和吸毒一样,会上瘾,会让他不能停下来,不断地寻找发泄点。如果他确实是在远达大厦,那么远达大厦就在他的手中掌控,从地下超市到上面十七层,每层都有不通的公司,不同的有钱人。而超过十七层的远达集团,除了赵远达,接下来还会有其他的负责人,也有可能是他的杀人目标。”
樊月左右看看:“那我们赶紧调查远达大厦?也不行,这样会打草惊蛇。”
队长高占山沉思说:“这样的话,只能秘密排查远达大厦的人员。虽然远达大厦上千人,但刚听了何庭夕和Zeoy的分析,我们首要排查的就是大厦物业所管辖的人员,因为像门卫,前台的接待,都能清楚的掌握这些有钱人的信息。”
何庭夕听后没反对,也没有赞同,却也没有突破性的想法,便选择了沉默。
……
一个看起来不到60平米的两居室房子里,阳光格外充盈。
“嗨。”一个身着白衬衫,黑色西裤的男人,温柔地对躺在床上的女人说。
他们无名指都带着金色无任何装饰的戒指,墙上挂着他们在年轻时拍的婚纱照。只是那个时候的女人,面色红润,笑容明媚,双唇丰盈,一头长发繁茂秀丽。
而现在的她,病弱地躺在床上,发量看似已经减少了许多,双唇风干,一双眼睛虽然睁开,但好像随时都会因为无力而合上。不仅如此,她还在做着透析。
而那个男人,虽然看起来面阔俊朗,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可鬓角已经有了白发,脸上也呈现着掩盖不住的暗淡与憔悴,即便他很努力地笑着面对她。
女人缓缓地抬手,中途的时候,男人握住她悬在半空的手,将其贴在自己的脸上。“我要去上班了,在家等我。”他声音轻的好像柳絮飘在女人的脸上。
女人露出笑容,满是爱意地朝他看去,充满了不舍。不久后,女人的双眼突然变得黯然,甚至是灰心绝望。
“老公,不要……为我这么辛苦了,我……”
没等她话说完,男人用手轻轻盖住她的嘴,摇了摇头:“我们一定会等到□□的,我们把之前的房子卖了,还剩下不少钱,够你换肾的了,只要你再等待一下。”他轻抚她的脸,一双温柔水润的眼睛看着她,“等你好了,我带你去看日出。”
女人一边点头,一边落下了两滴泪。男人起身,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他工作的地点是在远达大厦。
……
高占山身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坐在远达大厦物业经理的办公室里。隔着实木桌子,对面坐着身着黑色西服,带着金色长条胸牌的男人。
他叫柯新桥,是刚提拔上来的物业经理。赵远达虽然在私生活上风评不好,但他在用人方面很愿意给人机会,以至于柯新桥刚刚28岁,就做了整个远达大厦物业方面的负责人。
“警察同志,按照您的交代,除了个别的几个人,其他人都不知道我们这次的调查。您也知道,我们物业上百人,我自己一个人调查也不太现实,所以只能稍微承担一些风险了。不过警察同志您放心,知情的三个人他们其中一个是女人,另外两个一个家庭优越,刚毕业就全款买了房子,还有一个刚刚参加工作。这都是通过警方给的侧写资料,筛选出来的,当然嘴巴严实是最关键的。”柯新桥笑容可掬道。
高占山双手叠放在大腿上,两个大拇指来回绕圈。
他带着警察惯有的犀利眼神,悠悠地说:“你知道,在这个大厦里,有谁和赵远达,或者是另外一个死者项瑁林有矛盾么?”为了让对方放松些,他摸了摸腮,露出憨态,“你虽然是新官上任,可你在这里也干了那么多年了,又是物业这样四通八达的地方,有什么消息肯定是瞒不过你的。”
他说完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柯新桥紧张了起来,迟钝地露出一个假笑,然后一副窘态地说:“警,警察同志,赵总,他,不,不是,项总他来的很少,他和人有什么过节我怎么会知道?”
说完,他喝了口水压惊。
高占山收起笑容,一双极具窥探的眼睛盯向对方:“那么赵远达呢?”
柯新桥猛地一抬头:“赵总?”
高占山后背斜靠着,翘起腿,虽然两人的高度差不多,但他很像俯视着对方。
“柯经理,只要是和案情有关的事情,你不说我们也会知道。区别是,你知情不报,是妨碍私法公正。而且看你这孩子年纪也不大,你之前说是赵总提拔的你,他现在死不瞑目,难道你就不想为他做点什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