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学校后门,学生已经走散的差不多。冬天本就很冷,到处都是小情侣成双成对的撒娇卖萌,系着喜欢的人送的围巾,空气中弥漫着粉红泡泡。
苏清和林默看着不远处接吻的难舍难分的小情侣,有点尴尬的转了过来,空气仿佛也被冷风凝固成了寒冰。
几秒钟之后,苏清先开了口“那个,你找我有事吗?”
林默揉了揉冻红的耳朵,许是没带围巾的缘故,修长的颈部露在寒风中,白净的脸被风吹的显得有些苍白。中长的头发被吹的凌乱,好看的眼睛此时被冷风激的想要流泪。
苏清恨不得把自己大衣扒下来扣他身上,顺便叮嘱一万句穿秋裤。
“那天的事,谢谢你。”林默说完便匆匆的离开了,连个影都没留就消失在了街口。高瘦的身影显得有些单薄。
苏清有些懵逼,跑的这么快是不是自己被嫌弃了?
他找了个摊位坐下,把那天的事好好回想一下:
一个月前。
那是开学的第一个星期。苏清和父亲苏老板为武馆的事大吵了一架,“你有本事就别回这个家!”苏父赌气说了这句话。
苏清自认理直气壮气场不能输,大晚上把桌上苏父花大价钱请人求来的蜡串摔的裂了缝,门一甩走人了。
苏清的母亲在他八岁时就车祸去世了,留下一家名叫“清安”的武馆,而苏父上是做买卖的生意人,黑白道上的也认识不少,觉得武馆的环境太乱影响幼年苏清的成长,再加上踢馆的实在太多,苏父年纪大了应付不过来,一直希望把武馆租出去。
苏清觉得武馆是与母亲联络的枢纽,是思念母亲的方式,十年来不困多忙都一直坚持在武馆训练,为此和苏父没少吵架。父子俩的想法从来没有相似过。
父子关系一直很僵,没有正常父子相处时的那份温情。
苏清一个人走在街上,嘴里叼着棒棒糖,想着从前的事,在小的时候,苏清得奖后,总会第一时间给妈妈看。
不论多忙,妈妈总是会停止训练,第一时间把草莓棒棒糖塞到他嘴里,哪怕他一边说不要一边心里甜滋滋的。
那段有母亲和妻子关怀的日子太短了,短到苏清和苏父都来不及好好珍惜和牢牢抓住。
苏母出事时苏清太小了,苏父与苏母在一辆车上,妈妈却没有回来,苏清便下意识觉得父亲有所隐瞒,打那以后苏清就再也没和父亲像其他父子一样的交流。
苏清胡乱的想着这些,心里烦的很。
他沿着街口走,突然听见有小混混的声音“把钱拿出来,不然哥几个有你好看的!”
苏清冲出去一看,几个社会人打扮的流氓围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形瘦弱,白净的不像话,好看的眼睛里蒙着一层看不透的神色,双拳暗暗攥紧,调好身形计算着一拳能让对方怎么倒下呢…
林默还没反应过来,苏清冲过来,把那几个小混混打的哭爹喊妈,苏清心里觉得自己真是个英雄救美的大帅比,嘴上说着“小哥哥没事吧?”
小流氓赶紧溜走了,心想真他妈硬核遇到这种巨烦的!
林默整整衣领,纤长的手把凌乱的头发整理一下,抬起头,愣住了。
幽静的小路上没什么人,少年的影子打在路灯下。
别路思情又逢君,恰似当初年少时。我想你的时候,你刚好出现。十年前那个少年,也是这样自己被打的狼狈也要保护他呢。苏清,好久不见。
“小哥哥,是不是吓到了?”苏清疑惑的在他眼前晃了晃,觉得自己早点出现这个好看的小哥哥就不会这么害怕了嘤嘤嘤。
林默只问了一句“没,你在哪所高中?”
“育才高中”“哦。”然后就走了。
苏清觉得事情的经过太猝不及防了,还没想好下一步怎样进行呢人家就走了还没上去谁追?!气愤的踢了踢面前的易拉罐。
林默走在月光下,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多年不说话还是不敢多了解他的生活?恨自己的懦弱无能。明明那么想他。
他抬头看看月亮,还是那么亮那么柔和的光,犹如十年前的夜晚。
天上的星星太多了,我怕一转身就看不见你了……
当然这些苏清是不知道的,他的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
摊位的老板娘王婶看着愣神半天又哭又笑的少年,以为这孩子发了疯,“小苏,小苏?”
苏清猛的从幻想回到现实,一下子站起来大脑空白眼前发黑,又撞在了门框上。
王婶看到如此沙雕的全过程,咬唇半天才憋着没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