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心知越这样拖着,后果会越严重?。
“岁岁……”
沈迟回过神来:“嗯?”
“宋汀兰前几日主动与我说要和离了。”
沈迟眸中闪过一?抹惊异:“她居然能想通?……不过这样也好?。最后也不至于两家都难堪。”
江怀璧嗯了一?声,语气仍旧有些郁郁:“她告诉了我这几年来她所有的感情历程,至进了江家门的那一?刻开始放下,到现在彻底放弃,我才第一?次明白一?个寻常的女孩子是如何去爱慕他?人的。我看到过母亲倚在门边期望父亲的目光,却不明白为什么她同父亲在一?起时并没有太多的欢愉。直到后来才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并不仅仅是举案齐眉的寻常相守,更要有心与心之间的相知相随。…”
“……她甚至告诉我她心中是有文卿的,那一?瞬间我才觉着愧疚能减轻些。她一?早便知道婚书和族谱作假的事?情,所以和离也并不是很难。只是我想着,宋家……大约不大好?说。”
沈迟拉住她的手,轻声道:“宋家有意见那是一?定?的,但是最终的结果不都是为了宋汀兰好?吗?这事?其实一?开始就由不得你了,如今对?于你,对?于宋汀兰,对?于宋家,都是最好?的结果。”
江怀璧默然,眸光略过窗外,正巧有阳光透过窗格洒进来,桌角一?方墨砚上?闪烁着金光,莫名添了一?丝暖意。
“景明帝六年……四年了……”身旁传来沈迟一?声叹息。
他?微一?侧首正好?看到她还没反应过来的疑惑面?孔,轻轻一?笑:“从景明二年遇到的你,至如今已有四年。”
可前路还是那样遥遥无归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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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于氏的事?一?直没有结果,长宁公主与沈承之间的感情一?天比一?天糟糕,然而此时却一?直没再出现和离二字。长宁公主避着这两个字,其余还与往常一?样,倒让人看不出来什么。
而沈湄,在思?虑良久后,最终还是决定?回英国公府,这一?点连长宁公主都想不通。
“我不信他?对?我没有一?点情谊,”沈湄眼眸中的倔强与从前一?模一?样,只是少了太多的张扬恣肆,“成亲两年,他?对?我所有的温柔都不是假的,我看得清楚。他?即便与那外室有私情,可那外室总也越不过我去,我凭什么就要让出来?即便和离了,我以后又要去哪里?母亲护得了我一?时,护不了我一?世。既然已经嫁了人,那些事?本?应该是由我来做主的,这一?次是女儿任性了。”
态度的转变令所有人都大为惊奇,但好?在现在有了结果。以后若是再有问题,他?们侯府也不是不能出手,暂时也只能先这样。
长宁公主眼里揉不得沙子,暗中几次欲对?那外室动手,竟都被沈湄给?拦了下来。她也自知若真的出了什么事?,那与赵家之间才算是真的没有回头的余地了,只能作罢。她想着左右阿湄以后是能有孕的,不至于太教人欺负了去。
沈迟是后来才知道景明帝召了阿湄入宫,又特意说了这件事?,只道与英国公府闹得太僵不合适,她只能委曲求全。不过给?予她的补偿是,景明帝暗中派人去了一?趟英国公府,赐了一?碗落胎药给?那外室,也算是警告英国公府,宜宁郡主不可怠慢。
这事?便这么了了。
景明帝好?不容易把两家安排好?,明面?上?也算是破镜重?圆,谁料刚松一?口气便又来了同样一?件事?。
由江耀庭开口,请求江怀璧与宋汀兰和离。因这婚事?还是景明帝开口赐下的,所以和离自然也没有那么容易。
景明帝面?色不大好?看。
宋太师已经薨逝,生?前特意求的姻缘。亦是景明帝自己下的旨,如今要再由他?撕破这已经生?米煮成熟饭的婚约?便当他?圣旨是儿戏么?这两家结亲时可是全京城都看着呢,如今再收回去圣旨,可如今才过了多长时间,收回圣旨,可不就是在打他?的脸。
他?心情着实不大好?,只沉沉说出两个字:“理由。”
江耀庭知道景明帝此时还是有耐心的,到底愿意听他?解释,而非不容抗拒的怒意。
理由自然是特别?简单:“犬子于宋氏并无情意,且宋氏亦是愿意和离的……”
景明帝连头都不抬:“当初是宋舍跟朕求了这门婚事?,说那宋氏痴念令郎三?年,非他?不嫁。如今这无意怎么说?难不成是江怀璧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
便是有些玩笑在其中了,语气倒也稍显轻松。可江耀庭却沉默下来,关于有意无意这事?,实在都是宋汀兰的意,他?怎么会了解那么多。
“和离也并非不可。然你要朕如何给?九泉之下的宋舍交代?他?向来疼爱的孙女才不过几月便被夫家弃之如履,怕是宋家亦不会轻易松口。”景明帝抬头时目光便有些冷意,眉峰微蹙。
“陛下,宋太师本?意只求孙女能余生?如意,而如今夫妻不和而散,并不算违了太师遗愿。且犬子与宋氏并无夫妻之实……”
“哦?”景明帝目光瞬间锋利起来,立刻捕捉到关键词,直接截断他?的话?,一?手扣在案上?,语气中却听不出来是疑惑多些还是质问多些,“江怀璧大婚那晚朕赐了酒过去,当晚若无夫妻之实……不如你这个做父亲的,来给?朕解释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