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太监走后,沈迟忽然围着江怀璧走了一圈,奇道:“我?怎么觉得你对那小太监挺温和啊……平时与我?说话都没有那么温和。”平时与她说个话总感觉像是自己欠了她银子一样。
“难道就因为那太监是御前的?人?啧啧啧,一向自诩清高的?江公子也会为了一个奴才折腰。”
江怀璧不理会他,径自转身进了屋,依旧是不曾温和的?语气:“沈世子在宫中也这般不必慎言么?”
沈迟唇角噙着笑提步跟上去,一步也不肯落下在江怀璧关门之前挤了进去。
江怀璧蹙眉。
沈迟欺身向前,低声道:“你知道我?在世人面前形象的?。一个纨绔世子如?何懂得什么叫谨言慎行?我?若今晚不留宫,与你同?行?一路,这便足以引起表哥的怀疑了。我?在东暖阁里?不嚷嚷几句,可就什么都圆不过去了。”
“可你的?身份与我同?行?这么久陛下不会不起疑心。”
“所?以我就要用另一个特别合理的?谎来圆过去啊。”沈迟眉梢一挑,轻轻跃身坐到桌子上,眼睛紧紧盯着她,卖个关子让她猜。
江怀璧鬼使神差地给了他一个面子,“你怎么圆?”
“我?说我最近对女人没兴趣了,忽然喜欢上你这样的高冷公子了,你信不信?”
江怀璧:“……”
沈迟忽然仰天欲笑,又想起来这是皇宫,才笑出来一声便死死捂住嘴,从桌子上挪下来憋得不能自已。桌子猛烈一抖,连上面的杯盏都碰得叮当响。
江怀璧反射性眼疾手快将杯子扶稳看着沈迟笑到肚子疼还不能出声。
沈迟深吸一口气,将?狂笑的?欲望憋回去,然后眼中还含着笑出来的泪,迷迷糊糊看着江怀璧。
江怀璧挑眉:“你这是在毁我?名声。”
沈迟呼出一口气,拉了椅子自顾自坐下,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这怎么能是在毁你名声呢!这毁的?是我的?名声,我?的?名声我还在乎什么!”
江怀璧平平静静看着他:“可你现在站在我房里。你与陛下怎么说是你自己的?事?,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别牵扯我。”
“牵扯?你现在还想把我?推开?晋州这一行?盯着我?们的人可不少,说不定有人早就将?我?们绑到一起了,你现在要撇开,哪有那么容易!”
他去看了看门窗,确认都关好了才压低了声音道:“其实我?觉得我?这么说是最好的办法了,对于我?这样的人名声其实都没什么,说我断袖总比扯上江家和沈家要好得多。”
“你觉得陛下会信?”
“不全信也有一部分信的,我?曾经是表哥的伴读,这么些年相处,且又有层表亲关系在,总归与旁人是有些不同?的?。世人看到的表哥是一个样,我?眼中的?表哥又是一个样。近身陪伴那么多日子,我?总比你要了解吧。”沈迟面上已经没有方才的?嬉笑之色,江怀璧能看出来他是认真的?。
忽然就安静下来,沈迟不知道江怀璧是在思索什么,想着是不是方才那句话吓到她了。毕竟江怀璧那样一个清清冷冷的人,且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一个人,忽然遇到一个男子和她说这样的话?,即便是开玩笑,也确实有点过分了。
然而江怀璧在良久之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我那日进宫给陛下说我们不熟。”
沈迟:“……”
在沈迟要跳脚破口大骂之前,江怀璧先说了缘由:“和你一样,我?当时只是不想让陛下误解了两家关系而已。”
沈迟深深叹了口气,万般无奈:“所?以现在以我?们俩的?情况结合一下,就是……搞砸了?我?觉得表哥现在要么是一头雾水,要么细细一想发现里?面一堆漏洞,我?们俩得先串个口供,到时候两方都好应付。”
江怀璧轻轻摇头:“到时候怕是都晚了。”
“其实同?去晋州本来也没什么,偏偏咱们两个要说得稀里?糊涂乱七八糟,现在连我?自己都捋不清了,”沈迟低头略略思忖片刻,忽然想到一个办法,“不如?我?们就按照我的?来说,你不必特意避过去,就说你一概不知就行?了,自始至终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左右我也不在乎。”
江怀璧:“……”
他能不能总绕到这个这个问题上?就那么想做断袖?
作者有话要说:哇哇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