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想?要?看一看,十年前户部侍郎傅为民贪污受贿一案的卷宗。”
此言一出,季愉沉默了片刻,恭恭敬敬地?拱手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依照大?楚旧例,除非有确凿证据要?进行翻案,由皇上亲自下令后?方?可查验卷宗,否则任何人无权调出卷宗。”
这话就是明晃晃的拒绝了。苏语怜也不恼,淡淡问道:“季侍郎认为,哀家想?让皇上下一道命令,有多难?还是说,你是一定要?看到摄政王的命令,才可以呢?”
季愉再次陷入了沉默,苏语怜等了一会儿,略微有些不耐烦道:“若季侍郎实在不方?便,哀家传唤大?理寺少卿便是。想?来大?理寺应当比刑部更通人情才是。”
“若太后?娘娘当真要?查此案卷宗,那便劳驾太后?娘娘同微臣一起回刑部。”季愉终于松了口?。
闻言,她满意地?笑?了笑?,“好,那就劳烦季侍郎了。”她知道季愉是楚琅的人,如今她又暂时替代了摄政王的位子?,而满朝文?武更是默认了她和楚琅是同乘一条船的,得罪了她,和得罪楚琅没什么分别。
苏语怜在去往刑部的路上,心中还在暗想?,她这样明目张胆地?借着摄政王的大?名?替自己办事,不知道让他知道了,会不会气得脸又黑了。
刑部的卷宗室大?得惊人,四面墙都严严实实地?塞满了卷宗,屋子?中间?也尽是层层叠叠的卷宗。
她随意地?逛了一圈,不由笑?道:“看来刑部平日里当真是忙得很,全年无休原也不是一句玩笑?话。这大?大?小小的案子?,季侍郎辛苦了。”
“太后?娘娘体恤,只不过是微臣职责所在。”季愉客气了一句,继而投入了寻找卷宗的浩大?工程中。
等苏语怜拿到了当年那桩案件的卷宗时,已然是一个时辰后?的事了。陈年旧案,尽管保存得再怎么好,卷宗也早已发?黄。
她抖落了上面的积灰,心跳难以控制变得剧烈了一些。
约莫一柱香的功夫,苏语怜将卷宗合上,平静地?唤道:“季侍郎,进来罢。”
她将卷宗原封不动地?归还给季愉,而季愉也明白什么是该问的,什么是不该问的,一声不吭地?接过了卷宗,放回原位。
苏语怜临走前甚至有心情和季愉开了个玩笑?,“季侍郎,哀家瞧着,刑部这卷宗室应当找机会好好整理整理了,不然下次再想?找个什么东西,一个时辰都未必够用了。”
回未央宫的路上,苏语怜的表情却没那么轻松了。她陷入了自顾自的沉思中,连夏望唤了她好几声都没听?进耳朵里。
“小姐!”夏望不得已地?凑近了她的耳朵,微微提高嗓音喊了一句。
苏语怜被她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眸,“你干什么夏望?”
“我方?才问您,丽太妃的事情到底该怎么处理,您又不理我!”
“丽太妃?”她微微扬了扬眉,“你不说我都要?忘了她了。”她本来是要?想?办法试探燕诗青的,可这突如其来的案子?完全打断了她的注意力,她一时便忘了这么个人。
夏望压低了声音回道:“哎呀小姐您就别费心了,也别犹豫了,赶紧把她送出宫去就是了!”她总有种直觉,这丽太妃在皇宫一日,一定会搞出点什么事来,还是早点发?配早了事。
苏语怜踏进了未央宫宫门,“这可不行,事情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就这么把人送出宫去——嗯?怎么回事?”
嚯,打眼?一瞧,未央宫的内殿到宫门口?处,整整齐齐跪了两排的宫人们。
夏望也愣了愣,随即上前几步,不高兴地?训斥道:“你们干嘛呢,这都没事做了在这跪了两排?去,该干嘛干嘛去!”
领头的小太监则欲哭无泪地?抬起了头,看着太后?娘娘有苦难言:“回太后?娘娘的话,不是奴才们想?要?跪在这里的,是……是摄政王千岁正在内殿……”
……苏语怜无语地?抚了抚额头。某人真是干的出来,说是睁开眼?见不到她就要?到未央宫来亲自绑人,竟然还真的来了。
她无力地?挥了挥手,让宫人们都下去,自己则认命地?往内殿走去。这是她自己的寝宫,她怎么着也得进去面对。
这厢楚琅正盘腿坐在她的床榻上,手里把玩着不知道什么物件,听?到脚步声,冷冷地?抬起了眼?皮子?,“不错,还知道回来。”
“我正准备去泰华宫找你呢,谁知道你——”苏语怜嘴角上扬的弧度突然僵住了,语气也从?刻意的温柔变得气急败坏,差点没扑过去,“楚琅你手上拿的什么?!”
他面不改色地?将手上的物件提到眼?前,打量了两眼?,又轻轻嗅了嗅,随后?微微偏了偏头,笑?了一声,“什么?我怎么知道这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嘿,猜猜楚哥哥手上拿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