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这和?离书都不是她亲自来送的。
凡凡将那张薄薄的纸递给云飞飏的时候,只觉得双手有千斤重。
他的伤才?刚有些?好转,可以撑着坐一会?儿,或者勉强下床走几步。身上的伤痕可以用衣服盖住,可手指上却?留下了无法遮掩的丑陋伤疤。
因为肺部?受到重创,他整整一个月没有开口说?过话。
可是等他展开那张薄薄的纸,喑哑的声音却?止不住颤抖着逸出喉间:“结缘……不合,难生一意。”
凡凡再不忍看那张苍白到几乎透明的脸,红着眼睛侧过了头。
可公主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姜黄做下那样的事,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不过短短十六个字,就对他进行了无情的宣判。
云飞飏望着底下的落款“叶蓁蓁”和?旁边的空白,心中苦涩难当?。若是这样,他回来做什么?
那句“我从来都没有恨你”是骗他的吧,她可能,只是纯粹地不想要他死而已。
现如?今,这副身子再也不能自己愈合了,再也没有什么价值。便被她,像垃圾一样丢掉了。
他淡淡地笑了笑,说?了声,“笔”。
接过凡凡递来的笔,他强忍指尖的疼痛,一笔一划在叶蓁蓁的名字旁边写?下了“云飞飏”三个字。
他们没有婚书。
如?今这份和?离书,是他们的名字靠得最近的一次。
云飞飏拿指尖轻轻摩挲着两人的名字,心里剧痛。一个月以来的期待,终是在时间的磋磨下慢慢消失,在今日彻底化?成了泡影。
不过也好,他这样的废人,的确不应该继续耽误心爱的姑娘。
“她要我,什么时候……离开?”因为说?话困难,声音断断续续。
“公子不必烦忧。”凡凡连忙答道:“公主回了恭王府,说?是让公子在这里养伤。”
“是吗?”
云飞飏漆黑的眼中空无一物:“连同处,一方屋檐……都不能够了。”
“蓁蓁,你怎么来了?”恭王很惊讶,“可是出了什么事?”
他虽十分?有心要疼爱补偿女儿,但终究蓁蓁与他并不亲近。尤其是她成婚以后,连叶府都没有回去过一趟,更不要说?他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