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曲子也太悲凉了些。”
余晓妤听到身后传来一个男声,便不自觉地回头去看。
“你倒是一点也不吃惊。”云飞飏从假山后转出来,幽深如寒潭的眸子静静地望着她。
“世子今日怎么这么温和了?”余晓妤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假山上,“见到我不是应该无视才对?”
云飞飏旁若无人地拣了块附近的石头坐下,“这曲子是你自己做的吗?词虽然怪了些,却还算独特。”
“是啊。”余晓妤随口胡诌道:“我在书上看到了一个故事,闲来无事自己唱着玩的。”
“好听。”云飞飏难得地称赞道:“以琴奏之应当更有韵味。前几日那首无名氏的海棠诗是不是你做的?”
“啊?”余晓妤没想到眼前之人居然轻松拆穿,只得装傻。
“那首诗灵气之外亦有悲音,与你今日所歌之曲相似。”云飞飏淡淡地回答道。其实他当时看到第一句“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时,眼前就不自觉地出现了眼前之人大胆而又灵动娇俏的眼神。
“不是吧?”余晓妤没想到自己这随口抄袭的两个作品还能联系到一起。
“我问过见月,她说只有这一首的作者未曾露面,没人知道出自谁手。”云飞飏转头望着她,“为什么要匿名?这是你的心声吗?”
“那个不是我做的,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余晓妤摆手否认,“我那首诗就得了一票,还是我自己投的,呵呵。”
“是吗?”云飞飏挑挑眉,“宫宴那日……”
“那日我差点摔跤世子离得这么近一定全部看到了。”余晓妤一口气接了下去。
“你是故意的。”云飞飏觉得有些好笑,声音略略有些轻快,“那簪子之前可离你姐姐的画案远得很,明明是你一脚踢过来的。”
“巧合,巧合。”余晓妤干笑着回答道。
“可惜你一脚没踢准,那簪子滚到边上去了。所以你就故意跳得让人眼花缭乱的,实则只是为了补一脚,可是如此?”云飞飏又追问道。
“误会,误会,呵呵。”余晓妤脸上笑得像个呆子,内心早已流下了辛酸的泪水。
“不过你虽踢得不准,袖子倒是扔得极准。”云飞飏揶揄道:“偏偏就掷准了那朱砂红,又恰恰好抹在了你姐姐画的嫦娥脸上。别人也许没看清,但你把袖子掷过去的时候,我可什么都看见了。”
余晓妤内心一万头某神兽吐着口水奔过。对你都看到了,双眼视力5.3,飞行员报名出门左转了您嘞~
“你那是什么表情?”云飞飏今日话格外多,看着小姑娘一脸呆愣愣的表情觉得十分有趣。
“没什么表情啊。”余晓妤懒得再装,“世子您继续说,畅所欲言,我洗耳恭听。”
“不装了?”云飞飏挑眉问道。
“世子你说啊,那狗都拿到耗子了,耗子是该垂死挣扎着蹦跳几把呢?还是索性小手一撑与世无争,爱咋咋地呢?”余晓妤不咸不淡地回答道。
云飞飏也不生气,竟然一本正经地说道:“若是挣扎挣扎,倒也是极有意思的。”
“世子殿下的趣味真是与众不同。”余晓妤瞧着他脸上竟有些笑容,平日冷漠的眼眸这会儿看起来居然怪好看的,不由得微微红了脸,气哼哼地转过头去。
“你若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便替你保守秘密。”云飞飏把身子往假山石上一靠,望着蓝天十分惬意。
“世子为难我一个小女子有什么意思?难道世子还能满京城嚷嚷我心机深沉,老谋深算?”余晓妤望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语气俏皮起来。
“也不是不行。毕竟要拍那耗子几下,她才会继续蹦跶呀。否则真的小手一撑与世无争了,多无趣。”云飞飏恶趣味地把叶蓁蓁的脸套在耗子头上,嘴角的弧度咧得更大了。
余晓妤暗骂自己怎么就被一副臭皮囊给欺骗了,这家伙明明肚子里黑得跟个墨鱼一般。但无奈给人捏住了把柄,只得不情不愿地问道:“那你有什么条件嘛?先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