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晓妤今日运动量实在有些过大,躺在床上没多久便睡过去了。不出意外的,她又梦到了一些片段,这次信息量更大了,有“盛暄”、“盛晹”、“诗会”、“生辰”等等一系列余晓妤不想看到的词语。
她提脚就要踹作者,突然在一阵痛楚中醒来。
原来此刻天已经有些亮了,余晓妤在梦里一蹬脚,大腿上的肌肉便忍不住地疼。
余晓妤“嘶”了一声,不由得想到初一的时候,她们班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惹了那个母老虎体育老师,被罚在50m的跑道蛙跳了五个来回。
她清楚地记得,第二天课间操的时候,全校女生都到齐了,只有她们班的姑娘们扶着楼道的扶手,一边哀嚎着一边万分不情愿地挪动。甚至还有个走读的姑娘说,她早上从她爹车上下来的时候,是用手先搬下了一只脚,然后用手搬下了另一只脚,之后才掰着车门强撑着站住的。
当时一群姑娘一边捶着桌子肆意玩笑,一边摸着灌铅的腿抽冷气,多好的青春时光啊~
其实现在的这个身体,和当时初一的自己差不多年纪。自己一个即将迈入30+的灵魂穿到她身上,却发现身边这些小孩的心理年龄几乎个个30+,生活不易啊~
可惜好人好事既不会从天而降,也不会拔地而起,只能靠自己去争取。余晓妤默默哼了几句卡路里给自己打气,就去老太太那里请安了。
老太太对叶蓁蓁昨夜带上叶灼灼的行为表示满意,终于不再把她视作微笑的人肉背景。只不过一番对话下来,余晓妤觉得还不如做个背景呢。老太太先是严肃地教导那舞有些轻佻了,往后不可再跳,有明里暗里地强调了家和万事兴的道理。
叶灼灼有些着急,其实这几日二姐一次都没有找过她们母女的麻烦。不但如此,每日见自己都是笑语晏晏的。她虽不知原因是何,却觉得日子比往日松快多了。可今日祖母对二姐一番念叨,万一又激起了她的反感,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心念一转,便捂住肚子,痛苦地弯下腰。对面的叶麟沣立刻开口问道:“四妹怎么了?”
于是长长的训话停下,众人手忙脚乱地叫大夫、问病情,一顿折腾,半个时辰后才各自离开。
“三弟,”余晓妤叫住叶麟沣,“谢谢你。”
叶麟沣没有说话,却放慢了步子,于是姐弟两人一起朝自己居住的小院走去。
走了一半,叶麟沣突然问道:“昨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要引起宫里的注意,怎么还把大姐和四妹拉上了?”
余晓妤迎着他探询的眼神,坦然地说道:“我一点也不想引起谁的注意,后来那样子是没法子。大姐想画嫦娥奔月,我知道她博这个机会,但我直觉这嫦娥奔月就是不妥。可大庭广众总不好凑过去与她争辩,何况她也不一定会听,就只好用袖子把那嫦娥弄污了。”
“的确不妥。”叶麟沣拧眉说道。
“后来那些花里胡哨的动作只是为了掩饰和拖延时间。”余晓妤轻快地说道:“其实本来要是我一个人丢脸也就算了。主要咱家三个女儿都在,那里又实在人多口杂,我怕爹爹面子上实在挂不住才硬撑的。”说罢忍不住吐了吐舌头,捂着嘴轻笑。
“如此说来,你还是大大的功臣了?”叶麟沣也调侃道。
“那当然。”余晓妤得意地挑挑眉,“不过小沣沣,我怎么老觉得你像我哥哥似的,动不动就是板着脸一顿训斥。你这满腹才学的,不知道长幼有序吗?”
“因为你以前实在叫人不省心。”叶麟沣又一秒严肃起来,斜了一眼余晓妤。
“哦,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余晓妤举着手,“以女主的名义发誓?”
“女主?”叶麟沣有点反应不过来,“你不会把自己当成哪家的女主人了吧?”
“哎呀不是,你以后就知道了。”余晓妤在路口和他分开,回过头笑着补充道:“小沣沣,姐姐我已经重新做人了,你不要整日板着个脸,以后都找不到媳妇儿~”
“重新做人?”叶麟沣站在小径上仔细琢磨这四个字,忽而笑笑,“倒还挺贴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