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长,跟进德国K公司的人选已经确定下来了,这是名单还请您过目。”刘高恭敬地把文件递给孟津。
“技术部那边再添一个人,中级技术员陆雪。”孟津看完后说道。
陆雪是现任技术部部长的关门子弟,能力出众,是下一任部长强力的竞选者。
“是,董事长。”
“另外收购的事情先缓一缓,等六月份的时候,他们自然会知道怎么选择。”孟津合上文件,刘高伸手接过。
石氏公司以人工智能起家,现在已经是日薄西山,孟津看上了石氏的技术人员以及在A市电子领域方面的名声。
处理完一上午的事务,孟津揉揉眉心。这时正好周召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孟津,昨天说好的去蹦极。”
这样的极限运动,也只有孟津敢陪周召玩。
听见电话里的回答,周召愉快的挂断了电话。
蹦极不需要什么准备,两个人都穿了一身宽松的运动服。孟津看见周召在教练的帮助下系好了安全绳,孟津晚来一步,他走进去接过教练手上的绳子。
“这次我要挑战更下面一点的。”周召的语音带着兴奋。
“孟津你要不要给我一个高度?”
“往常一样。”孟津丝毫没有被周召影响,对着教练温和开口。
周召瘪瘪嘴也没有再说话。
护目镜戴在眼睛上,孟津那双桃花眼隐藏在镜片后面,他伸手把黑发挼到后面,冲锋衣紧身勾勒出他身上流畅的肌肉曲线。孟津看见周召回头对他扬唇一笑。
“一会儿见。”
然后,一跃而下。
周召心脏怦怦直跳,他低骂一声,同样起跳。
烈风呼啸而过,像刀子一样割在皮肤上,大地和天空的距离无限缩小,在目光极处,A市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尽收眼底。
身体仿佛嵌入大自然中,化成一只鹰隼在天空中遨游飞翔,青山倒影,凌空飞下。腺上素激升,身体传来兴奋感,心跳加快,血压也跟着升高。
孟津闭上眼睛放松身体,任由自己自由降落,身上的所有压力都在消散。
周召站在路面上等孟津,他拿着水瓶仰头喝了一口,在他的脚边还有放着另一瓶水。他还记得第一次叫孟津来的时候,他脸都吓白了。
周召还以为孟津不会跟着他跳下来,结果孟津白着脸点点头。
孟津看见一个黑点,脚步稳健向着周召走过去,他恣意地向周召摆摆手。
周召笑了一下,嚣张的回了一个中指。
*
“南先生,该去心理室了。”护士小姐说。
“好。”南辞抬眸应了一声,细碎的头发遮住他那双漆黑的眼眸。
林一坐在桌子的另一边,南辞垂着眼,抿起嘴唇坐在另一边,心理咨询室的门被关上了,整个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林一温和的说:“南先生,这一周有发生让你感到动摇的事吗?”
“医生,我该相信你吗?”南辞这次没有沉默,冷静地反问。
林一坦荡地迎上南辞的眼神:“可以。”
南辞眼神偏开,在接触到墙壁上方挂着的水墨画道:“我很想抓住什么,但是每一次都会失败。”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我身处在一个出租屋里,煤气罐打开气味飘散,厨房里还烧着菜。烈火燃烧,把整个出租房都点燃了,我站在门口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床铺,电视,衣服,柜子被烧毁。直到大火把我一起吞没。”
“医生,你的手怎么在抖?”南辞的黑眸疑惑地看着林一,那双眼睛冷静又像是压抑着什么情感。
林一的后背升起一股凉意,南辞的情绪太过于平稳,表情也没什么变化,相反他还能在这次心理咨询中反客为主。
做出一个假设,出租房代表南辞寄人篱下,打开煤气罐说明南辞在养父母家做出过极端的事,看着出租房在他面前烧尽说明他有自救的机会,不管是出租房还是他自己。
那么这个出租房是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对上南辞那双眼睛,林一心跳加速:“这是一个很平静的梦。”
南辞整张脸开始起了一丝变化,他嘴唇向上翘,第一次对着林一露出一个笑,尽管这个笑很短暂。
南辞的眉眼精致冷淡,他笑时眼尾荡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冷白的皮肤和如玉的唇珠形成一个高雅又不艳俗的面容,不负娱乐圈神颜的称呼。
闹钟开始嘀嘀嘀的响起来,咨询的时间已经到了。林一躺在靠椅上,在桌面上另一端的水杯还是没有被动用,整个咨询室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他的手心冒出一点汗。
里
南辞回到病房,他的眼神落在窗户外面,目光悠长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