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繁忙,疲于奔命,加之人上了年?纪,身边又缺少关心体?贴自己的人,日常生活被繁忙的工作和数不清的琐事充斥,连自己的生日这事儿都会忘记。
林蔚出生于九月,典型的处女座,有时候略有些龟毛,爱计较得失,不过她却没怎么计较过自己生日,浑浑噩噩地度日,她也?不爱同人交心,身边唯一能算得上推心置腹的朋友只有蒋一頔,这些年?,到了自己的生日,都是父母发?来微信祝福和红包,或是和蒋一頔一起出去喝点酒庆祝,今年?更是不知怎么就忘了。
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当?面对她说过生日快乐了。
有时候,生活需要仪式感。
需要有个人,替你记住这些重要的日子,给你意外的惊喜。
那个人会让你觉得,过生日也?是一种仪式,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情,而不是接近于某个年?龄的岁月丧钟。
此?时,身处天象厅,头顶是广袤无?垠的宇宙和静静涌动的灿烂星河,面前?的人——给她这个惊喜的人,让她觉得来日可期的人,是许嘉川。
这么多年?,时光的洪流将他们阻隔而开。
曾经,他们站在时光的两头,日渐远离;如今,两颗心逐渐靠近。
她自认为他们之间跨越七年?的距离足以让一切都变得陌生,让这些生命中的细微之处和一些具有仪式感的日子变成时光隧道的尘埃,落定到不知名的地方,逐渐被搁置,最终被遗忘掉,再也?不会想起。
思绪翻覆间,他指着头顶上的其中一颗行星,突然说:“林蔚,那个就是水星。”
水星。
她还记得那天晚上和他趁黑摸上十七中的天文台,她对天文望远镜中的景象大感失望,还俏皮地问起他是否能看到水星。
他遗憾地说学校的天文望远镜倍数太低,并看不到。
于是,他今天就带她来看水星了。
虽然是技术成像,不过还是让她万分欣喜。
她抿着唇角轻轻地笑:“今天这事儿,你计划多久了?”
他的目光从头顶那颗行星移开,平静地说:“本来想明天晚上,看完电影带你来的。”
看来的确是计划很久了。
她问:“你一直记得我生日啊?”
“记得啊。”他说,扬出手臂揽过她的肩,又指了指宇宙银河,“你上回不是说想看水星吗?我就带你来看了。虽然,不是真的。”
他有些遗憾。
她只是无?心说了这么一句而已。
他却记了这么久。
蓦地,他感到肩上一沉。
她轻轻地把头靠在他肩头,说话的时候有轻微的震感,颤得他的心也?跟着发?抖。
她说:“谢谢你啊,许嘉川。”
——谢谢你,一直记得我的所有所有。
“这又不算什么,道谢就太生疏了吧?”他哑笑着,“其实我是想明天晚上给你个惊喜的。”
“已经很惊喜了。”她说着,鼻腔酸涩,眼底发?潮。
似是不愿再被这样?的情绪牵绊,她倏忽放开他向前?走去,站在这处空间的另一头。
她沿路边看边走,时不时发?出此?起彼伏的呼声?,像是个见到新奇事物的小女孩儿。
他站在不远,斜斜地靠在座位旁,看着她那雀跃的模样?,自己也?被感染,笑道:“可以多看一会儿。这次看不够了,下次我们再来。”
她来到他刚才指着的那颗星球下,抬头指去,回头时眼睛发?亮,染上一片星光,她说:“那个就是水星吗?”
“对。”他点头,“水星是太阳系内四颗类地行星之一,也?是太阳系内最小的一颗行星,你看啊,它个头不大。但?是,它也?是离太阳最近的一颗行星,到目前?为止还没发?现比它距离太阳还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