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就一间舞蹈教室？”
“你以为现在几点啊，其他教室都锁起来了好不好！”
秦郁之把一串钥匙扔给他，“爱去哪间去哪间，别烦我。”
齐铭又黑着脸出去了。
人走后他就没管了，秦郁之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微微一愣。
刚才连着蓝牙音箱，他把提示音都关了，现在才看到宁崇枫给他发了好多条消息。
[学长，你人呢？不是说好今晚和我一起吃饭的吗？]
[是不是去排练了啊？不急，我在隔壁教室等你]
[诶，你们今天不在教室啊，你去哪了，图书馆吗？]
[算了，我在校门口，你看到消息就出来，我带你去吃一家日料]
[早点出来啊学长，别饿着了]
[……]
秦郁之隐约记起来，今天上课的时候宁崇枫从窗户边上探头，好像是约他吃饭来着。但是下课后他们去了正式的舞台排练，一下子暴露出了很多问题，弄得非常晚。他随便啃了点面包就去舞蹈室了，压根忘了还有这一茬。
再看一眼时间——十一点半，手指在屏幕上停顿了一会儿，他给宁崇枫发了一串省略号过去。
半分钟后，语音通话直接打了过来，男生的嗓音闷闷的，听起来像是刚睡醒，“学长？你怎么现在才回消息啊……”接着是开关车门的声音，男生应该是站到了车外，语气也一转变得轻松，“你在哪？我还在学校门口呢，带你去吃宵夜呗。”
秦郁之没吱声，他想起了一件事。
无意报复或者迁怒，但是好巧不巧，当初他也在车里等宁崇枫等到睡着过。
那时候的男生经常大晚上去酒吧玩，有一次喝醉了打电话叫他去接。他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还没进酒吧就被吵昏了头，于是就把车子熄了火在外面等，等着等着就睡着了，醒来之后看到宁崇枫坐在副驾驶上一声不吭地盯着他，黑暗中幽幽的双眸犹如狼瞳，虽然一身酒气，但貌似很清醒。
“车门不锁就在这儿睡觉……”男生托着腮帮子，语气讥诮，“也不怕上来个变|态把你拖走。”
“……我忘了。”他闭上眼缓解心中的烦躁，“下次会锁。”
......
“抱歉，刚刚没看到消息。”秦郁之说，“我已经到家了，你回去吧。”
和男生今天一样，他那时候只是没想到宁崇枫会那么久不出来。
凉凉的夜风吹过，宁崇枫趴在车顶仰起头——学校的综合楼正对大门，现在只剩一间教室还亮着，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格外明显。他听着电话里清冷的嗓音和平静的呼吸声，停顿片刻，笑了笑，“好，我们下次约，你早点休息。”
……
然而，就在宁崇枫把车开走的后一刻，舞蹈教室陷入了一片漆黑。
“齐铭！你什么意思！”秦郁之攥住把手，对着门外的人怒道。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给你开门！”男生贱兮兮的声音响起来，“你说我才最适合当主角，老师选你是因为他偏心！”
“放屁，你太屑了，谁都比你适合演主角！”他一边怒骂一边侧着身体撞门，大门颤了颤，然而没有任何打开的迹象。
外面的齐铭被这力道吓了一跳，但是很快镇定下来，“防盗门你是撞不开的！赶紧说两句好话给我听，否则你就在里面过夜吧！”
“做的你的梦！老子宁可在里面过夜也不可能拍你的马屁！”他不再撞门了，抱着手臂和人打嘴炮:
“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你知道你说台词吞字吗？你知道你激动的时候会破音吗？你再看看自己的胳膊和腿，硬邦邦的哪里像个舞蹈演员……要是让你演克雷格，他就不是被封杀才失去角色了，他一开始注定就无法成功！”
“啪”一声，电闸也被拉了。
秦郁之终于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