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东邻转头,没好气地盯着她。
秦夕路眯眼,唇角勾起一丝弧度:“今天怎么没有穿裙子?啊?”
涂东邻一听到?裙子?就来气。
涂东邻绷着脸:“在学校不想穿裙子?。”
涂东邻确实?是在等?车,但她已经背着书?包站半个多小时了。
还不见大巴的踪影。
涂东邻本?来就在易感期,脾气不太好,说?完就想走。
秦夕路拉住她的袖子?:“涂东邻。”
天空乌云密布,雨也下得很大。
涂东邻回头瞪她:“干嘛,你?没带伞吗?”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脾气,说?着就想挣脱。
但秦夕路的力气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大。
涂东邻挣了两下没挣开。
“……”
秦夕路拉住涂东邻的手臂,声音很轻:“涂东邻,我家?的车马上就来,我们一起走吧。”
涂东邻:“我可以自己打车去!”
她好不容易挣脱了秦夕路,刚走两步。
秦夕路上前,伸手搭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拽。
淡淡的清香扑鼻而来,涂东邻全身一僵。
秦夕路:“学妹,酒店离这里很远,自己打车的话,车费可能要?上百了。”
涂东邻瞬间感觉膝盖中了一箭。
秦夕路:“你?坐我的车的话,我可以只收你?半价。”
涂东邻:“……”
秦夕路家?的车很快就到?了。
深绿色的跑车破开雨幕,缓缓在走廊前停下。
苏秘书?下车,撑伞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塑胶袋。
苏秘书?来到?秦夕路面前,半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为她穿雨靴。
苏秘书?是身材很高的Alpha,秦夕路伸手扶住她的肩膀,站得很稳。
涂东邻讷讷地看着秦夕路,后者垂眸,脸上看不出情绪。
——真?是个小公主啊。
秦夕路给谭佳莹和?杨秦告了别,踩水穿过雨幕,弯腰上了车。
涂东邻撑着伞跟在后面,对苏秘书?小声说?了句谢谢。
苏秘书?笑:“小同学也快上车吧,别被雨水打湿了。”
涂东邻抿了抿唇,也跟着上了车。
大雨倾盆而下。
涂东邻闷闷地坐在车子?的角落里,转头看着窗外。
细碎的雨声中。
秦夕路低头划拉着平板,忽然问道:“涂东邻,你?上次跟我说?,我喜欢的涂璨有可能不是真?的涂璨……”
涂东邻的心?“咯噔”一声。
秦夕路抬头,认真?地看涂东邻:“我现在想明白了。”
涂东邻冷着脸问道:“你?想明白什么了?”
秦夕路:“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有人当年代替涂璨去了海城?”
涂东邻哽了一下,转头瞪她:“你?在想什么呢,有谁能代替涂璨去海城?当年去海城的就是涂璨!”
她说?完,又?补充一句:“我可以作证,是我亲自送涂璨上火车的。”
秦夕路狭长?的凤眼微微眯起:“嗯,我也觉得有点不可能。”
涂东邻:“……”
秦夕路转头看涂东邻,很自然地伸手捏她的脸:“你?那么着急干什么,脸都红了。”
涂东邻往角落里挪了一点,绷着脸道:“我没有。”
秦夕路收回手,叹了口气,懒洋洋问道:“你?真?怕我以后,做不成你?嫂子?啊?”
涂东邻:“……”
两人正说?着话,车子?已经开到?了酒店。
秦夕路看着涂东邻,刚想说?什么。
涂东邻拉开车门,飞快的走了。
秦夕路:“……”
-
雨下得很大,很快就到?了晚上。
涂东邻是高一的,这次化学竞赛本?就是来试试水,所以并不觉得太紧迫。
她还特地带了学校的作业来写。
晚上,涂东邻坐在桌前写作业,越写心?情越烦躁。
后颈的腺体也肿肿的,烫得像是在烧。
当alpha真?是太辛苦了,易感期好难熬……
涂东邻皱眉,把?草稿纸翻的哗啦啦响。
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涂东邻手中的笔顿了顿,拿起手机,虚着眼睛看。
秦夕路发过来几条消息。
-涂东邻,你?的阻隔剂在我这里。
-明天有比赛,我会睡的比较早。
-怕明天太忙了,你?现在来拿吧。
涂东邻看到?消息后,喝了口凉水,然后在桌上趴了一会儿。
她努力把?易感期的烦躁给平复了一下。
房间里的时钟滴滴答答的转着,夹杂着窗外若有似无的雨声。
涂东邻睫毛轻轻颤了颤。
秦夕路好心?送了她那么多裙子?。
她就这样莫名其?妙疏远秦夕路,有点不太好。
很没礼貌。
……
涂东邻想了想,目前为止自己的身份是捂的很严实?的,秦夕路并没有太多怀疑。
秦夕路不会看出来的。
那她去秦夕路那里拿个东西,也不会出大问题。
涂东邻想了想,于是回复道:
-你?在哪个房间?
秦夕路很快就回复了消息:408.
涂东邻住在五楼,和?秦夕路隔着一层。
她把?练习册收拾了一下,出门坐电梯下楼。
很快就来到?了408。
涂东邻犹豫了一会儿,敲响了门。
秦夕路开门的瞬间,淡雅的橙花味清香扑鼻而来,夹杂着好闻的檀香味。
涂东邻愣住了,心?尖也跟着轻轻颤抖。
酒店是日式的,灯光的色调以暖色为主。
温暖的光线下,秦夕路穿着宽松的短袖短裤,趿着拖鞋,也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她墨黑的长?发微湿,披散在肩头,显得既放松又?闲适。
涂东邻的心?猛地跳了跳,问道:“东西呢?”
秦夕路看了她一眼,把?手里的纸袋递上来。
指尖交错的瞬间,冰冰凉凉的触感传来,和?易感期的滚烫交织。
涂东邻喉咙动了动,转身刚想走。
秦夕路撑着门框,忽然问道:“我买了点吃的,要?不要?一起吃宵夜?”
涂东邻下意识想拒绝。
秦夕路伸手,拉住她的袖子?,轻轻晃了晃。
“外卖太辣了,我一个人吃不完。”
寂静的走廊里,女孩的声音轻软,狠狠地扎了一下涂东邻的耳朵。
涂东邻抬头,看秦夕路。
她迟来的发现秦夕路半垂着眼,白皙的脸颊泛着红,嘴唇也红的不像话。
涂东邻愣了半晌,有点诧异地问道:“你?吃辣的了?”
涂东邻以前听姜女士说?过,海城人不能吃辣,秦家?人更是滴辣不沾的。
秦夕路皱眉点头。
秦夕路的房间开着空气净化器,除了刚开门时涂东邻闻到?的那一点,基本?上没有什么其?它信息素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