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夕路整天都是无精打采的。
秦夕路对自己白天做过的事感到愧疚。
涂璨好心来劝她,可她却耍大小姐脾气,把满腔怨恨迁怒涂璨,还把人打了一顿。
秦夕路担心,涂璨从此又不和她交朋友了怎么办。
惦记着早上的事,秦夕路晚上时,终于忍不住来到了涂东邻的房间门口。
她忐忑地敲了好几次门,门终于被打开了。
涂东邻身穿雪白的短袖短裤,趿着拖鞋,仰头看她。
也许是刚洗了澡的缘故,涂东邻的头上包裹着蓝色的浴巾,白皙的皮肤还沾着水渍,显得她愈发像个女孩。
涂东邻一看到秦夕路就黑了脸,想拉门,秦夕路反应迅速地拽住了门。
四目相对。
“你来干什么。”涂东邻气得干瞪眼。
经过白天的事她彻底明白了,这种娇生惯养的小姐是绝对不能交朋友的,她们只会把你气死。
大门被“哐当”一声被扣上了,整个别墅重新陷入沉寂,秦夕路走进房间,声音放得很轻:“白天的事,对不起。”
涂东邻咬了咬唇,许久才憋出一句:“你什么意思?”
秦夕路靠墙站立,盯着她看:“我今天早上心情不好,欺负你了,对不起。”
微弱的灯光打落在女孩姣好的脸上,秦夕路皱着眉,细密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打落一片柔和的阴影。
涂东邻哼了声,淡声道:“如果对不起有用,还要警察干什么。”
她冷着脸往里面走,秦夕路看着她的背影,皱眉问道:“涂璨,你要怎么样才能原谅我?”
涂东邻的脚步顿了顿。
她想起刚才女孩诚恳地低头认错的模样,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很邪恶的想法,于是慢慢悠悠的在床上躺下:“我累了。”
秦夕路不解的看着她
涂东邻眯了眯眼,抬起手臂把胳膊上的红印露出来:“今天被你压着的地方,也疼。”
秦夕路沉默片刻,干巴巴的哦了声。
涂东邻抬眸,大爷似的看着她:“你站在那干嘛?没弄懂我什么意思吗!我让你给我按摩。”
秦夕路:“……”
涂东邻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她本以为秦夕路会生气地走掉,谁知身边的床铺骤然下陷。
淡淡的橙花气息飘散在四周,宁静悠远。
涂东邻整个人瞬间僵硬起来
秦夕路耐着性子在涂东邻身边跪下来,轻轻握住她的胳膊:“这样好点了吗。”
淡雅的花香飘散在鼻尖,带着点好闻的檀香气。秦夕路低头,冰凉的指尖轻柔的捏着涂东邻的四肢,指腹擦着小腿皮肤掠过。
按摩的舒适感让涂东邻心跳的有点快,她心里忍不住想到某个画面。
假如说以后涂璨和秦夕路真的结婚了,那说不定秦夕路晚上也会帮涂璨按摩。
不知过了多久,秦夕路停止了手上的动作,轻声问道:“那里还疼吗。”
涂东邻愣了愣,骤然睁开眼睛:“哪里?”
秦夕路伸手指了指她的后颈,涂东邻条件反射般窜起来:“不疼,那个地方不用。”
秦夕路看了她半晌,嗯了声:“你还生气吗。”
“还生气呢。”涂东邻想了想,眯起眼睛:“渴了。”
她抬起下巴指了指那边书桌上的水杯。
秦夕路好脾气地走到书桌边,把水杯递过来。
涂东邻把头埋进被子里,促狭地弯了弯眉眼:“我才不喝水呢,我想喝牛奶。”
秦夕路低头看着女孩露在被子外面的脑袋,微微皱了皱眉,最终还是站了起来,跑到楼底的厨房,端了杯热气腾腾的牛奶上来。
“小朋友,喝奶了。”寂静的房间里,女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
涂东邻从床上坐起,轻轻握住秦夕路的衣摆,就着她的手,低头小口小口的啜着牛奶。
昏暗的光线下,涂东邻的嘴角翻着一层白渍,喝完之后,涂东邻懒洋洋地向前拱了拱,把奶渍擦到秦夕路的睡衣上。
秦夕路皱眉盯着她。
涂东邻做完这些事后,又重新瘫倒在床上,舒适地蹬了蹬腿:“好了,你走吧,我要睡了,出门时记得把灯给关了。”
看到对方如此嚣张的模样,秦夕路唇角向下撇了点:“请问你还生气吗。”
涂东邻才不管她呢,顿时眯了眯眼:“还生气。”
秦夕路觉得,涂璨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不要脸的人了。
她默默地坐在床边,看着这个人还真已经闭上眼准备睡觉了,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往外面走。
涂东邻在床上躺了许久,四周还是亮的。
她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坐起来刚想关灯,忽然发现秦夕路又出现在了门口,手里还提着一个粉蓝色的小袋子。
涂东邻愣了愣:“这是什么。”
秦夕路:“是我大姨父出国买的糕点。”
涂东邻震惊了。
非常精致的纸袋子里,整整齐齐放着许多乳酪做成的精美糕点,旁边还有日本进口的话梅糖,水果糖,各种零食。
秦夕路弯眸,提了提手里的纸袋:“想吃吗。”
涂东邻犹豫了一会儿,捧着纸袋来到床上。
她把里面的零食全部倒出来。
涂东邻看着话梅糖,飞快塞了两颗在包里,又抓了一大把涂璨最喜欢吃的薄荷糖。然后她小心翼翼地把另外的乳酪糕点拆开,捻起两块,放进嘴里咀嚼,感受着甜而不腻的可口滋味逐渐在口腔里化开。
秦夕路看着涂东邻舒服地眯起眼睛的样子,也忍不住笑了笑。
她双手撑着床凑过去,轻声问:“你还生气吗。”
涂东邻唔了声,想到今天上午的疼痛,斩钉截铁的说道:“还生气。”
她悄悄的打量着秦夕路懊恼的样子,脑海里忽然又闪过一个恶念。
涂东邻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扔给秦夕路:“给我读故事。”
秦夕路:“……”
秦夕路有点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