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伊回家这几天,宋远山总算是消停了些。
就连大太太徐佳林也不敢随便挑涂东邻的刺了。
每天都有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家里进进出出。
有一次涂东邻经过秦夕路房间时,听到医生正和秦颜伊说话。
——秦夕路好像受了伤。
似乎是那晚上发情期没能及时控制,导致信息素分泌过量导致腺体被撑破,必须隔离修养一段时间。
宋远山在房间里不满意的嘟囔:“都怪那个涂璨呗,没事乱放什么信息素?生怕人不知道他是Alpha,真恶心,小姨我帮您守着路路,您出去教训他……”
男孩的话没说完,秦颜伊的脸色却瞬间黑下来。
秦颜伊教训起人来,格外心狠手辣,涂东邻是头一次看到那么长的藤条,甚至比上次客厅里徐佳林手里拿的那条还要长些。
宋远山的惨叫声、徐佳林带着哭腔求情的声音在屋内不断的响起,让人毛骨悚然。
第二天,宋远山被送上了回城里的车。
涂东邻觉得,秦夕路的妈妈是个很严肃的人。
在悠闲的午后,秦颜伊就板着脸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一句话也不说,没有佣人敢去打扰她。
微风拂过,秦颜伊低头翻动书页,阳光散落在女人年轻的脸上,她就如同气质上佳的白天鹅,远离尘世,也不食人间烟火。
秦夕路生病这几天,偶尔会让佣人们推着去阳台透气。
秦夕路精神很差,基本上都会睡着,这时候,秦颜伊就坐在秦夕路身边,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唱歌。
这个时候,女人眼底的冷淡才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浸到骨子里的温柔。
涂东邻站在不远处悄悄地看,不由得有些羡慕。
涂家两个孩子,姜女士为了把一碗水端平,从来不会对她或者是涂璨过于亲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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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东邻手里抱着那条被自己撕烂的裙子,犹犹豫豫的站在门后面,不住地打量着秦颜伊。
前几天她把秦夕路的裙子撕烂了,她不太好意思亲口和秦夕路讲。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暗处看她,秦颜伊蓦然从书本中抬头,看到涂东邻站在不远处,便招手让她过去。
秦颜伊是Alpha,气场强势,再加上眉宇太过于锋利,涂东邻其实是有点怕她的。
涂东邻对上秦颜伊的目光,腼腆地走了过去。
秦颜伊柔声和她聊天:“这条裙子是你的吗,弟弟?”
涂东邻:“……是秦夕路的。”
秦颜伊弯眸:“哦?”
涂东邻抿了抿唇:“对不起阿姨,前几天我不小心把她的裙子撕烂了,请问我应该赔多少?”
这条裙子在蜀城那边根本看不到,涂东邻也不知道它的具体价钱。
女孩这幅谨小慎微的模样倒把秦颜伊逗乐了:“这你要去问夕路。”
涂东邻:“啊?”
秦颜伊笑了笑:“钱是商品价值的表现,它体现的是物品的价值。但是现在这条裙子在夕路手里,那可能就得让她来报价了。”
涂东邻:“……”
——阿姨我找你就是因为不想去问她啊!!!
涂东邻眉毛耷拉下来,死死攥了攥裙角:“哦。”
怎么办。
怎么办!
以秦夕路的性格,她估计会让自己倾家荡产来赔吧!
聊着聊着,秦颜伊把木桌上的话梅糖递给涂东邻两颗,
涂东邻本来还有点心绪不宁,但看到女人递过来的糖时,双眸还是亮了亮。
她刚想伸手接,忽然想起涂璨喜欢吃的是薄荷糖。
涂璨最讨厌酸酸甜甜的糖了。
想到这里,涂东邻咽了口唾沫,伸手话梅糖接过来塞进包里,苦着脸道:“谢谢阿姨,可我不喜欢吃话梅糖。”
她秉承着要把戏演到底的职业素养,指了指桌上的绿箭,舔着唇角:“我想吃口香糖。”
秦颜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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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午,秦颜伊又让涂东邻来房间陪她聊天。
“我等会儿要走了。”秦颜伊靠在床边看着助理在房间内走来走去,收拾东西。
涂东邻愣了下,问道:“阿姨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医生不是说秦夕路今晚就能清醒了吗。”
秦颜伊笑着摇头,伸手摸了摸涂东邻的头发:“我还得赶去北方,有很多人等着我呢。”
涂东邻哦了声,舌头下意识抵了抵肿胀的犬齿。
涂东邻很喜欢吃秦家的话梅糖。
那种糖果是日本进口的,在北方根本没不到,酸甜中带着点巧克力味,非常好吃。
她今天偷偷吃糖时不小心顶到乳牙了,流了很多血,非常痛。
秦颜伊把女孩的举动看在眼里,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涂东邻脸色发青地回答:“牙疼。”
秦颜伊凑过来看了看:“好像有点发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