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家简陋的木质楼梯漏水,冰凉的雨滴从缝隙落下,滴进颈窝。
秦夕路的脸色逐渐由白转红,她眼眶发烫,视线已经完全模糊了。
她全身都在颤抖,徒劳的想要握住眼前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湿润的指尖攥紧涂东邻的衣摆又松开:“涂璨……求求你……信息素……”
涂东邻皱眉,没有说话。
黏腻的汗水顺着秦夕路颈间滑落,那种酥痒的感觉,如手指肆掠皮肤,让秦夕路的身体升起崩溃的感觉。
难熬的发情期,是秦夕路永远的噩梦。
她现在年龄还小,并不能完全理解发情期时心里涌起的那种躁动意味着什么,只能依稀记得在逐渐消失的意识中,那种烈火焚身的刺痛感,和迫切想要得到某种东西的欲望。
就像是现在。
瓢泼大雨中,她抱着涂东邻,对方的身体是那么软,那么清凉,某个晦暗的念头逐渐从秦夕路心里升起。
——想让她触碰我。
秦夕路这样想着,愈发难受地将自己蜷缩起来。
自从去年秦夕路分化后,秦颜伊特地花重金为女儿请了海城最好的心理医生。
因为秦夕路身为等级优良的Omega,必须学会时时刻刻控制情绪。
任何半点的情绪波动,都能刺激秦夕路进入发情期。
抑制剂对于秦夕路的效用,仅仅是预防发情期来势过于凶猛的。
因为,身为顶O的秦夕路,发情期一旦到来,任何普通的抑制剂,对她都再也不会起到半点效果。
难忍的灼热中,秦夕路的感官瞬间灵敏起来,她能够敏锐地觉察到四周强烈而清新的雨水味中所夹杂了一股醇厚的奶香。
酒酽花浓,沁人心脾。
——那是涂璨身上的味道。
秦夕路死死咬着牙,全身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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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东邻心情复杂的看着秦夕路。
女孩昔日明艳的脸庞如今染了一层红,鸦羽般的长睫上下颤动,沾了些泪渍。
秦夕路的体温实在是太烫了,涂东邻担心再这样下去她可能会被烧坏。
——问题是我根本没有信息素啊。
涂东邻深深吸了口气,低头握住女孩滚烫的手,轻轻掰开:“等我去买抑制剂。”
秦夕路眉毛耷拉下来,极其不情愿的松开手,踉跄往前走了两步,又抱住她。
涂东邻啊了声,表情有点不自在:“你好多汗。”
秦夕路皱着眉,滚烫的汗水顺着额头不断地滑落。
她心想为什么涂璨始终不愿意借她信息素呢,明明这种事对Alpha来讲不会太吃亏。
欲望如同暴风雨席卷而来,Omega的本能在心中不断地膨胀,秦夕路牙齿不自觉打着颤。
她艰难地垂下头,前额抵住涂东邻的肩膀,近乎绝望地把手伸向了对方腿间摸索。
然而秦夕路是什么也摸不到的。涂东邻全身僵了僵,身体刹那间弓起来。
她猛地打落秦夕路的手,开始不顾体面的大声尖叫:“你个变态!”
雨下得很大,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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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东邻觉得,她可能永远无法出去买抑制剂了。
秦夕路体温高的惊人,意识也不清晰了,如果她此时此刻离开,谁也不能保证街边的流浪汉不会在雨天跑到这方小天地来。
涂东邻犹豫了半晌,忽然蹲下,使出全身的力气将秦夕路背起来,往外走。
秦夕路皱眉,柔弱无骨般伸手勾住涂东邻的脖子,紧紧贴在她的背上。
冰凉的雨水让秦夕路的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她艰难地睁眼,有点委屈的叫道:“涂璨……”
涂东邻脸色发青,费力把秦夕路往上带了带,猛地踩进泥土路面的水坑里。
此时的她有些狼狈,全身已经全部被打湿了,帆布鞋上粘满了泥浆。
涂东邻有点不耐烦:“干嘛啊,大小姐。”
秦夕路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声音软而轻:“你讨厌我啊?”
涂东邻的身体微微一顿:“为什么这么问。”
秦夕路的声音有气无力的,带着十分的委屈:“就不能给我你的信息素?”
涂东邻:“……”
秦夕路的声线本来就属于那种偏甜软的类型,如今这中气不足的声音,像极了撒娇。
明明是最危险的发情期,秦夕路全身却紧紧依附着她。
涂东邻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心脏猛烈正猛烈的跳动着。
这是……信任她么。
涂东邻的脸没来由发起了烫,脚步也在不知不觉中慢了下来。
某个可怕的想法在涂东邻脑海里炸开。
该死。刚才出门太匆忙,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今天这件事会给“涂璨”和秦夕路的感情带来什么样的可怕影响。
秦夕路极有可能,因为这件事就喜欢上了涂璨!
说好的把关系搞臭呢!完了!涂璨要骂死她了。
想到这里,涂东邻咬了咬牙,狠心道:“是,我讨厌你,才不想给你信息素呢。”
秦夕路皱眉趴在涂东邻背上,可能是发情期的缘故,她心里忽然涌起某种前所未有的委屈感觉:“那你还来救我啊。”
涂东邻:“上次脱裤子你不是帮了我吗,我是来还情的。”
她把秦夕路往上带了带:“现在我不欠你了。”
“……”秦夕路眸光暗了暗。
秦夕路难受的哼了声,忽然轻声问:“涂璨……你会唱歌吗……”
四周的雨声很大,涂东邻没听清女孩说什么,她只是沉默地走着。
秦夕路趴在涂东邻背上,几乎在哀求她:“你哄哄我吧……”
女孩滚烫的气息打落在后颈,涂东邻差点因此摔跤,她皱眉,手臂的力骤然缩紧:“别乱动。”
秦夕路抿了抿唇,不再说话。
她有些委屈的垂下眸,将头埋进涂东邻的颈间深深嗅闻。
奶香真好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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