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啊。”牧宠惊叫醒来,坐在榻上大口喘着粗气。
“小牧宠,又做噩梦了?”
太子晋灿的声音在一侧想起,不,他现在已经不是太子,弑父夺位的奸佞之人如今已成为一国之君,简直讽刺。
牧宠将锦被扯过挡在胸前,不去看他。
晋灿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就要碰住她时她却如避豺狼一般躲了开。
他的手停留在半空中,许久不曾放下。
她忘不掉他,已经这么久了,她还是忘不掉他,本以为只要他死了,自己就有机会走进她的心里,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以前他是太子之时,装疯卖傻之时,她尚且会同自己和颜相对,如今他成了一国之君,她却不愿再看自己一眼。
“好,我不碰你,正是夜深,天明还早,我让膳房炖了安神汤,喝了早些歇着吧。”晋灿始终不能对她狠下心来。
悻悻退出韶华殿,这偌大的皇宫还是寂寞一如往前,本以为父皇的皇宫清冷伤人,却不曾想轮到自己,比之更加不如。
御花园西北有一处冷宫,也不是明面上的冷宫,叫做临宜轩,说是之前有一位刘妃住在那里,因为不可名的原因被先皇厌弃,圈进于此,死生不复出。后来刘妃殁去,轩中奴仆尽散,院落再无人打理,又有一年,这里出了女鬼,说是刘妃喊冤,夜夜啼哭,至天明方休,更无人敢接近。
晋璋从垂危中苏醒过来,睁开眼时满是破败,一张老旧的小榻旁放了一只碗,些许有些药味残留。
“来人,来人。”他弱着声音唤道。
忽然一个女人的眉眼映上眼帘,满脸都是掩不住的惊喜,“三皇子您终于醒了。”
说着便泪眼婆娑。
晋璋头脑不甚清楚,眼前也是虚无恍惚,好半天才看清那人。
“牧采薇?”
来人正是牧采薇,自她坏了晋环的计划,险失性命之后便投了太子门下,却也被束缚了脚步,出宫无望。
那日听闻重英殿事变,又听说牧宠那贱蹄子早些时候进了宫,便盼着她死于宫变之中,可是没盼来那贱蹄子的死讯却听说三皇子被射杀。
提着裙摆一路狂奔往重英殿,果然,三皇子被铁甲卫拖着去了北溟园,牧采薇不敢跟进,只好藏身在门口的一处矮林中等待时机。
终于,一盏茶的功夫,那几名铁甲卫自门口走出,又藏了一阵才敢现身。
左右打探并无旁人后才偷偷进了北溟园,内院厢房找了半天都不见晋璋的身影,后来被一块宫砖险些绊倒才找到了他,而他那时,已被埋在宫砖附近的墙下。若是自己再晚半刻,恐怕就回天无力了。
天色还早,不敢行动,怕行使的姑姑寻她便独身回到养华殿,一日都惶惶不可,好不容易盼到陛下起驾前往别处,便脚下生风般朝北溟园跑去。
趁着月色朦胧,将他背到临宜轩,这个传说中闹鬼的园子,便是他最好的养伤之地了。
将这番话告知与晋璋时,牧采薇在他眼中看不出一丝生的希望,便继续说道:“你不知道的事还有一件,牧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