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禹衡侧过头,那双好看的眼如黑夜中的明月,悠然清亮,秦嫣将两个手合上压在脸颊边,听见他低声说:“干嘛还不睡?”
秦嫣那双会笑的眼睛弯了起?来,露出漂亮的卧蚕,清纯可人。
“看你啊。”
南禹衡有些不自?然地转过身背对着她,秦嫣往他那凑了凑,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对他说:“南禹衡,以后?不许回避我?,不然我?真不理?你了。”
他只穿了一件灰色的棉质长袖T恤,透过薄薄的布料,秦嫣能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和充满安全感的背脊。
可南禹衡却突然转过身来,蓦地一抬手,秦嫣吓得缩成小小一团,以为他要打?自?己头,结果下一秒被温暖的被窝覆盖住,南禹衡将被子甩开罩在她身上就?势将她缩成一团的小身体拢进怀中。
秦嫣睁开眼时,自?己的脸已经?埋在他的胸口,她微微抬头还能看见南禹衡好看性感的下巴,秦嫣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此刻的感受,就?像心口窝突然被灌满了蜜,甜得她想拼命地打?滚,而她只是将那小女?儿的羞涩和喜悦埋在南禹衡胸口,而后?抬头吻了下他的下巴。
南禹衡闭着眼,低沉优雅的声音从秦嫣头顶传来:“老?实点,不然就?把你扔下床。”
“你舍不得。”秦嫣没脸没皮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嘴边洋溢着无法掩饰的笑容,小梨涡在黑夜里像璀璨的繁星,幸福明亮,南禹衡也在黑暗中弯起?嘴角。
可后?遗症就?是…秦嫣彻底失眠了。
过了二十分钟,南禹衡早已闭上眼半天没动过了,可她还是眨巴着一双大眼,长睫在南禹衡的胸前扫过来扫过去?,而后?偷偷抬头用微弱地声音说:“你睡着了吗?”
半晌,南禹衡没有动静,就?在秦嫣以为他不会说话时,却突然听见他“嗯”了一声。
“睡着了还‘嗯’?”
南禹衡干脆睁开眼低下头看着她:“你到底想干嘛?”
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太过于炯亮,带着滚烫的温度,烧得秦嫣的脸颊绯红一片,低下头说:“我?不想干嘛,我?就?是睡不着,想听你讲故事。”
南禹衡想起?很久以前某个暑假,秦智去?国外做交换生,秦嫣便寄放在南家一段时间,那时候她可是真粘人啊,也是一睡不着就?吵着要他讲故事。
他有些无语地坐了起?来,半靠在床头对她说:“我?看你是长不大了。”
秦嫣窝在枕头上对他皱了皱小鼻子,他眼里噙着笑意张开手臂:“过来。”
秦嫣便挪到他旁边,被他一把捞了上去?放在胸前,又将被子也拉了上来把她裹个严实然后?问她:“想听什么?”
秦嫣顿了几秒说:“想听…你家的故事。”
然后?抬起?头,如水的眼眸深深地望进他的眼底:“可以吗?”
这简单的三个字看似是在询问他,实则是在问他可不可让她走进他的心里,进入他的世?界。
南禹衡低眸审视着她认真的小脸,玩味地笑道:“看来你今天是有备而来的?”
秦嫣轻轻眨了下眼,满脸诚恳的模样,那少女?身上独有的温软甜美让南禹衡的眸底溅起?一片柔光,他拍她一下:“睡好。”
秦嫣便放下脑袋枕在他的胸前,伸出手环着他的腰。
南禹衡似乎停顿了好长时间,也许在回忆,也许在梳理?,最终他决定从他的妈妈魏蓝和爸爸南振开始讲起?。
南振第一次看见魏蓝是在当时的一个挺有名的古风茶韵会馆,他跟着生意上的一群伙伴到那聚聚。
那个地方?有很多年轻漂亮的艺师,她们通常会穿着古典长袍为客人弹奏古风乐曲助兴。
而魏蓝当时在那家会馆的名气无人不知,因为她是那家会馆唯一一个用古琴弹奏的姑娘,但凡听过的人无一不被她吸引,可她的表演并不好预定,有时候提前半个月都?不一定能安排上。
南振年轻时也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三十多的年纪依然孑然一身,他是南亚德最疼爱的儿子,也是让整个南家最操心的儿子,他留学?回来不肯进家族企业直接去?考了飞行执照,跑去?开了一段时间飞机,直接把南亚德气得一病不起?。
毕竟南家是跑船的,以海为生,偏偏他最看中的儿子非要飞到天上去?,就?跟刻意跟他作对似的。
后?来飞机是不开了,干脆自?己做起?了生意,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干,南亚德说给他五年,做不好就?回家。
结果他不仅把生意做起?来了,还做得风生水起?,南亚德是气得不轻,又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特别是他的终身大事,是南亚德最操心的,他几个哥哥没几年都?能抱上孙子了,偏偏他心还野得很。
直到南振看见了魏蓝,南禹衡曾经?听爸爸这样描述过他第一眼见到妈妈时的印象——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想看她的表演,不仅是她弹出的曲子行云流水,更是她的长相?,无论举手投足,眉眼之间的神韵处处透着古典的气息,仿佛就?像从那个远古的时代穿越过来,透着无尽的神秘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