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虫群只是暂时离开,没有就此消失,营内众人都不打算洗掉草『药』。因此,脸上、脖子和双手都染绿『色』。
夜打火把,样子绝对够惊悚。好大家都样,你吓吓我我吓吓你,惊吓两三次就能习惯。
天『色』放亮,自己人全都看习惯,自然没觉得有哪里不对。除郅玄和两名下大夫,连甲长都顶张绿脸营内走走去。
赵颢麾下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乍看,公子玄身后齐刷刷站排绿人,吃惊不小,尽量维持住表情,五官不自觉扭曲,看上去颇有几分滑稽。
巫医抵达后,郑重上前行礼。
郅玄当说明情况,有意派巫医临时过营,帮赵地众人驱虫诊治。
“诺!”
巫医领命,随赵颢行离开。
郅玄送赵颢出营时,发现对有几分不舍,还特地朝冒起炊烟的地看了两眼。
“错觉吧?”
郅玄挠挠下巴,觉得是自己想多。
堂堂北安国公子,横扫边地令狄戎闻风丧胆的公子颢,会想蹭顿早饭,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边想,郅玄边转身回到帐篷,捧起饭碗,吃口熬煮得十分浓稠的小米粥,搭配块腌菜,滋味好得让他眯起双眼,真香!
巫医过营之后,很快调配出对症的草『药』。由都是外用,赵地人用『药』之后,陆陆续续也染上绿『色』,和郅玄营内般二。
日上三竿,草『药』全部配发完毕。
按照原定计划,郅玄和赵颢分别派出队人,两营之搭起帐篷,堆砌土台,准备商定之后,当场定下婚约。
由没有先例,宗人也难定下全部程序。鉴两位公子的身份,唯有参考诸侯会盟和联姻,盟约和婚约各半,糅合出场独特的仪式。
史官执笔跟宗人身边,对定下条,他就记录两笔。宗人开始挠头,他就袖手旁观,乐呵呵充当背景板。
果然事情需对比。
看到有人如此苦恼,自己的困扰瞬减轻,感觉非同般的舒爽。
宗人瞥了眼史官,后者眼观鼻鼻观心,压根不和他对视,幸灾乐祸的样子是明摆,想遮掩都不可能。
口气憋胸口,宗人用力磨后槽牙。眼下不好记计较,今后别让他找到机会。言录,你给我等!
不管宗人如何烦恼,相关仪式总算定下。
谈判当日,郅玄和赵颢各自摆出仪仗,巫医祝祷之后并肩登上土台,向四祭祀牺牲,其后走入大帐。
帐内设有两排桌案,郅玄赵颢同上首,两人的属官位下首,字排开对而坐,衣冠整齐,表情肃然。
按照程序,谈判开始前,双各由名属官做开场文。
谁先谁后的问题上,情况陷入僵局。
若有强弱之分,则论嫁娶,皆强国前弱国后。若实力相当,则求娶前。
郅玄和赵颢开启先河,两位公子商定婚盟,全史料可循,称得上史前例。又兼西原国和北安国实力相近,两人同为嫡出公子,这个先后次序就很难决定。
僵持半晌也没僵持出结果,郅玄和赵颢商量,不如省略这个环节,免得事情没法继续。
按照郅玄的设想,这件事该是他和赵颢两人独自商谈。先确定彼此的意思,然后开始交换条件,最后商定婚事定下盟书。
没想到计划没有变化快,对带了宗人和史官,不能两人关起门说话,切都严格走程序。
这不只拖慢了事情进度,也给需商谈的问题增加不小难度。但这样做也有好处,切遵照程序和礼仪,事情商定就能定下婚书,抄录后直接递送两国国君,需多费脑筋,也能防止节外生枝中途生变。
郅玄和赵颢达成致,帐内属官也不想僵持下去,十分默契地抛开这环节,直接进入正题。
第个问题,两位公子有意结下婚盟,谁娶谁嫁。
“我国公子赠神鸟佩,为聘。”
“非也,我国公子先赠玉环。”
“谬也!”
“吾乃实言!”
属官们你言我语互不相让。言语激烈处,几乎撸胳膊挽袖子,由嘴仗过渡到武力对抗。
赵颢参与过诸侯国会盟,对此见怪不怪。
郅玄第次看到,可谓是大开眼界。当他看到双都开始抄起竹简和刀笔投掷向对,正开口阻止,被赵颢按住手腕。
“妨。”赵颢道。
妨?
郅玄转头看向赵颢,这都开始抄兵器了,还妨?
第次见郅玄这副表情,赵颢先是愣,随即笑了,掌心依旧压住郅玄的手腕,指腹擦过他的手背,温和道:“妨,不用理会。”
郅玄眨了下眼,低头看向两人相叠的手。
他是不是正被占便宜?
激烈的争吵声中,只有史官不如山,端坐桌案后,前铺开竹简。
中途有不明物体飞,史官十分容地歪头避开。
这是家中长辈传授的经验,小就开始训练,类似场合十分有用,必时能保住『性』命,更能避免受伤。
低头避开飞的刀笔,史官持笔记录,丝不苟,字迹十分工整,半点不受周围环境影响。
“是日,会帐,言辞甚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