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木只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为何者。
待法警押着犯罪嫌疑人进入庭审现场时,那人脸上的疤痕如同一把剑刃直击池木的记忆。
她一阵轻颤,夏则言见状把她半拢在怀中,低声?安抚:“乖,别怕。”
萧祁生大概料及死期将至,原本生无可恋的眼神向旁听席扫去,意外地?与夏则言擦过,前者眼底一闪而过狠戾,而夏则言却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神情淡漠,如睥睨众生的王。
萧祁生咬紧后槽牙。
他一生行走于黑暗中,作为一名果断狠戾的杀戮者,他战无不胜,唯独这一次意外,却足以葬送他的人生。
他这几日一直在不停思索自己是如何败露的,在与夏则言视线相撞时,他瞬间明了自己的百密一疏,究竟疏在何方?。
对视也不过几秒的时间。
萧祁生被法警押至犯罪嫌疑人席,手?铐和脚镣限制他的行动,他垂头坐在审判长?的对面,等待审判。
这是池木第一次直击庭审现场。
虽说萧祁生那次绑架并没有对池木做些什么?,可这无疑还是给池木留下了心理?创伤,那种任人宰割的恐惧似乎还记忆犹新。
池木紧紧地?抓住夏则言的衣袖,但在法庭的庄严肃穆下渐渐冷静,她悄声?问夏则言:“他会是死刑吗?”
夏则言把玩她柔若无骨的手?,笃定地?说:“会,所以不要再害怕。”
虽说审判才刚刚开始,夏则言的说辞也可能是在安抚,但池木内心深处的恐惧还是在慢慢消失。
庭审的过程冗长?而又无趣,但池木还是强撑起?眼皮倾听。
很快她在检察官的起?诉书中捕捉到关键字眼,走.私、毒.品,她惊讶地?看向夏则言。
夏则言拍了拍她的脑袋,低声?与她交谈:“困了吗?困了我们就?先走。”
池木摇摇头,小声?回复:“我想听完。”
夏则言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眸光宠溺顺从,“好。”
这一场庭审从早上持续到下午才正?式结束,夏则言带着饥肠辘辘的池木从法庭出来,池木眼睛亮亮的,是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
有一个一直压在内心深处的郁结终于被打开。
夏则言牵着她缓步走着,垂眸一瞬不瞬地?紧盯着她,生怕错过她的任何表情,“有没有感觉好很多?”
池木朝他浅笑,“有。”
男人长?舒一口气,大掌揉了揉她的秀发,那一份深藏的愧疚总算被冲淡了些许。
少了隐匿许久的恐惧,池木轻松地?和他闲聊:“为什么?你那么?笃定他会是死刑啊。”
“应该是死刑立即执行,”夏则言声?音淡淡地?做推测,“因为他这一次走.私了将近1.2吨的毒.品,性质过于恶劣。”
池木目瞪口呆,“原来真的是1.2吨!”
刚刚庭审现场池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数字,因为这个数量属实过于庞大,让人难以置信。
夏则言对萧祁生足够的了解,倒不意外他会铤而走险,“他过于自负,走船运,被海警当场缉拿,现场缴获冰.毒约1.18吨。”
池木斜睨他一眼,“你怎么?这么?了解。”
夏则言笑而不语。
池木徒然萌发了某种猜测,“……这件事该不会和你还有关系吧?”
“我就?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而已,”夏则言对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正?好收集到与他这次行动有关的信息,提供给了警方?。”
夏则言给他最后的忠告,也是警告,如果他就?此收手?,或许他还无从下手?。
不过夏则言笃定萧祁生不会善罢甘休,那八亿很快被他挥霍一空,从那之后夏则言便紧盯他的行踪,果不其然,萧祁生很快将目光转向更加暴利的黑色行业。
那次毒.品交易的数量过于巨大,萧祁生天性多疑,夏则言料定他会亲自出海,于是将有关的信息提供给警方?,萧祁生很快于落网。
池木往他怀中靠了靠。
夏则言眼底一闪而过狠戾,淡淡的,并不明显,如果不是萧祁生那次绑架,或许他也不会和木木分开。木木的病情也不会加重。
死刑立即执行,也算是便宜他了。
池木感慨道:“人为什么?总是不知?足呢,八亿已经足够他这一生衣食无忧了。”
夏则言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洞悉他人的想法,“人性是贪婪的,何况萧祁生有赌瘾,八亿也不够他挥霍多久。”
池木调侃道:“我之前听说,很多富翁就?是太过衣食无忧,精神空虚,所以才要寻求更大的刺激,比如黄.赌.毒。”
夏则言想了想,点头肯定,“确实。”
见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在想什么?呢?”
他的神情淡淡的,辨不出喜怒,“想起?夏栀以前喜欢的人大概就?是这种类型。”
池木经他这么?一提醒,想起?以前偶遇夏栀时,她身边的男生与现在的丈夫并不是同一人。虽然时隔多年?,有了新的对象也算正?常,但又觉得夏栀与夏则言性格在某方?面类似,深情且不容易变心。
“她之前喜欢的那个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