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则言眉眼温和,不动声色而又彬彬有礼,又加上他的身份地位和?物形象,安老先生没有丝毫怀疑地轻信他的说法。
他瞪了?眼安柏诚,“刚才跪了?那么久,为?什?么一声不吭?”
安柏诚抱着抱枕,闭眼侧躺着,满不在乎地说:“我说了?你会信?”
安柏诚坐直身子,睁眼与夏则言对上,后者气?定神闲地品着茶,时不时地与安老先生闲聊几句,并不计较他的破态度。
见?时间差不多,夏则言放下茶杯,把戏做足,“柏诚,走了?,木木和文谨轩在等我们。”
他刻意强调了?文谨轩三个字。
安柏诚何尝不懂他的意,菲薄的唇紧抿着,起身整理凌乱的上衣。
夏则言眼底闪过一丝促狭,并不明显,随着安柏诚起身,向安老先生微微颔首,礼貌有加,“安先生,安夫?,叨扰了?,那我和柏诚就先离开了?。”
“好?好?,路上注意安全。”安老先生带着安夫?送客。
夏则言走在前面,安老先生趁机把安柏诚拦下,“你什?么时候认识夏则言的?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安柏诚敷衍地回道:“前段时间。”
“你这是什?么态度,和夏则言好?好?相处,知道不?”
“知道了?知道了?。”安柏诚几步跟了?上去。
夏则言自然知道背后的?在交谈,默不作声地站在门?外的台阶静候,见?安柏诚走近,淡淡地道:“文谨轩在外面。”
信息已传达,他也不准备多留,长腿一迈,不疾不徐地往外走。
“喂,”安柏诚喊住了?他,虽然算不上不情不愿,但还是别?扭地道:“谢谢。”
一阵风波化为?无形。
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但确实是这个时间点最佳选择。
至少他的父母短时间内不会有所怀疑,并且有了?夏则言这个最好?的佐证,以后借口也更好?找些。
夏则言顿了?顿,随即浅浅地笑,“谢谢你当年救了?木木。”
也相当于是救了?他。
安柏诚自然知道他所指何意,今日大?抵也是来偿还他当年的举手之?劳,他双手插进裤袋里,又回到往日慵懒的神态,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看来木木眼光确实不错。”
这男?有情有义,也懂爱屋及乌。
“过奖了?,”夏则言态度谦和,随着他一起往外走,“也谢谢你和你爱?这些年对池木的照顾,我总归欠你们一个?情,想找个时间宴请你们,还希望安公子赏脸。”
安柏诚对“你爱?”这个称呼甚是满意,“可以。”
文谨轩和池木确实在安宅门?外等着。
见?他们两?从安宅出来,文谨轩红着眼睛朝安柏诚走去,细细地打量他,见?他安然无恙,才稍稍松了?口气?。
安家的家教?是出了?名的严厉。
安柏诚沉着嗓音,低低哑哑的,“我没事。”
……
池木悄声地带着夏则言离开,把空间留给他们二?温存。
津城的六月已经饱含夏日的气?息,夜间的风也不带着凉意,天色已晚,万盏路灯摇曳。
路上随处可见?挽手散步的情侣,或是步履缓慢的老?,男女老少,以各种形态出现在街道。
池木牵着夏则言的手混入?群中,安宅附近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园,她带着夏则言往公园的方向步去。
虽说夏则言一席名贵的西装与闲散的?群格格不入,但这并不妨碍池木欢乐地在他身边蹦跶,连脚步都比平时的轻盈。
夏则言垂眸低笑,“这么开心?”
池木微扬着头看他,“嗯啊,你很少陪我这么出来。”
说者无意,但夏则言却有一瞬间的迟缓,大?掌覆在池木的头顶,轻轻地揉了?揉。
也许这是情侣间再正常不过的日常,但对池木而言确实是一种难得。
池木还在街边摆放的冰柜中买了?一根冰淇淋,冒着凉凉的冷气?,巧克力的甜腻在口腔中慢慢融化,冰凉沁心,舒缓高温的不适。
她和夏则言漫无目的地走在公园里,行?熙攘,到处都是欢乐的笑声。
过路的行?总会不由自主地看向这对出挑的情侣,男?一派冷然,唇边却一直携带着淡淡的笑意,视线一直落在他身边的女生身上,温和的眉眼冲淡了?他身上那股淡漠疏离。
池木将最后一口冰淇淋啃完,把包装纸扔进路边摆放的垃圾篓中,“你是不是很少出来散步呀?”
夏则言想了?一会儿,如实说:“嗯,基本没有。”
前些年为?了?在夏氏立足,时间对他而言就是一种奢侈品。
这两年清闲了?些,却孑然一身,也没有这般闲情雅致。
池木撇撇嘴,“你的生活太?无趣了?。”
闻言,夏则言轻笑,遵从内心的想法去揉捏她漂亮白皙的脸蛋,触感如想象中的好?,“以前是,但现在我有你了?。”
“夏则言!”池木娇嗔地瞪向他,“你的情话都是在哪学的。”
简直就是……质的飞越,还信手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