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姮回公主府就不太好了,京墨几乎半抱着她回屋,放床上人?就卷到一起,有气无力的将脸往枕头里埋,只漏出半截脖颈,已然呈绯色。
京墨慌手慌脚道,“奴,奴婢去找陆总督……”
姬姮艰难伸出手摁住她,气息奄奄道,“不用找他?,让胡蓉想办法。”
京墨呐呐点头,匆匆去找胡蓉。
这会子天黑透,她去胡蓉院子,胡蓉屋里灯还亮着,她敲了敲门,屋门打?开,胡蓉披着夹袄探头出来道,“京墨姐姐有事?”
京墨有些不好意思,“殿下她……”
实在难说出口。
胡蓉转了转眼珠,听出她话里的意味,拉她进屋道,“殿下是?不是?又想了?”
京墨窘迫颔首,“我?,我?想去叫陆总督,但殿下不让,她说叫你想主意。”
胡蓉嘿的笑,得亏她这么多天没见陆韶入公主府,合着是?失宠了,这也正常,陆韶长?的再?俊,花样再?多,也有玩倦的一天,好在她早有准备。
胡蓉转到多宝阁里,从里边儿捧出个小箱子,掀开给她看,“这些可都?是?我?给殿下留着的,原以为用不着,不想还真有这一天。”
京墨瞅了瞅那箱子,里头只放了两?样奇形怪状的东西,一个像球,还有个说不出来像什么。
“这能?给殿下玩儿?”
胡蓉先捏起那只球,球上裹一层红色纱布,往下垂着链子,她将链子一拉,那只球嗡的一声?振动起来,她笑着说,“这叫缅玲,你给殿下看过,她就懂了。”
京墨懵懵懂懂接过球。
胡蓉便又拿起另一个给她看,“这是?角先生。”
她拔下木塞,角先生是?空的,“这个正适合现在用,天冷了,往里加热水,还能?暖身子。”
京墨一听便知是?好东西,忙跟她道过谢,拿着两?样东西跑回姬姮屋里。
姬姮半眯眼看她将两?样东西放到面前,结结巴巴的给她解释是?什么。
她吐出一口气,手颤颤巍巍摸到缅玲上,瞧京墨傻愣愣盯着,到底还有那么一丝廉耻心,轰她道,“出去。”
京墨绞着手指,她虽不知道这物事用处,可心底也惶惶然,生怕伤着姬姮,在她想法里,胡蓉还不及陆韶靠谱。
她犹豫着退出房门。
姬姮手捏缅玲,定?定?望着,片晌缩进褥子里,只落一头青丝浮在枕头上,时不时发颤。
——
京墨等在门外许久,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偶有飘落在灯笼上,将灯火映的澄澈,她迟疑着翘一下门,门里没人?应她。
京墨心都?提了起来,想冲进去又不敢,来回在廊上走,最后还是?决定?去找陆韶。
她偷摸着跑到公主府后门,木栓一开,正见陆韶立在雪里,身上已经叫雪淹没,连他?的眼睫上都?挂着雪花,他?笑道,“姑娘若不开门,咱家正琢磨要不要飞进来。”
京墨没空和他?说笑,急着道,“陆总督,您快些进来。”
陆韶拍拍麾衣上的雪,随她进门里。
“殿下回来就不舒服,奴婢说要来找您,她非不让,还叫奴婢找胡蓉,胡蓉给了奴婢两?样怪模怪样的东西,说是?适合殿下,可到现在,奴婢都?没听见殿下在屋里出声?,”京墨絮絮叨叨说,她着实怕,她跟着姬姮最久,纵使背地听从陆韶指使,心下也还当姬姮是?自己?的主子,姬姮出事,她第一个担心,这不是?有假的。
陆韶随她下了廊,问道,“那两?样东西叫什么?”
京墨憨涩道,“胡蓉告诉奴婢,一样叫缅玲,一样叫角先生。”
陆韶顷刻寒了脸,这黎国来的女?人?果真是?有手段,想方?设法让姬姮远离他?。
京墨小心推开门,道,“您进去吧。”
陆韶匆忙进门,走一步停下和她道,“殿下醒来若问,你只推到咱家身上,咱家爬墙进了公主府,你想拦也拦不住。”
京墨方?才已经豁出去被姬姮打?骂,这回听他?这般说,难免感激,“多谢陆总督,奴婢省得。”
陆韶便进屋里。
甫一过隔门,就闻见了香气,他?悄步踱到床边,被褥掉了一半在床沿上,她深陷在床里,合眼咬唇,腮边汗尽,黏着鬓发,颇有种撑不住力的疲弱感。
他?侧坐床尾,视线落到那只纤细脚踝上,它被链子搅住,动一下,她跟着抖,显然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