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
江心远在办公室内坐立不安,他起身绕着走了两圈,又猛地转过身来?看着面前坐着的陈琢玉,一双眼睛里都带了红血丝,满是疲惫和愤怒:“这?和陈家当初承诺的完全不一样,如?果你不能管事说话,就让陈老板出面,我要见他!”
陈琢玉泰然自若,坐在那?随意道:“之前跟你说过了,老板有事回新加坡去了。”
江心远又道:“那?本来?还有三千万资金呢,那?可是公司担保抵押给银行的……”
陈琢玉道:“那?个啊,被人拿走了。”
江心远气愤道:“谁拿走的!”
陈琢玉比了个手势,无奈道:“财务出现了一点小问?题,江先生以前的公司不是也遇到过这?种情况吗,卷款潜逃,追了六年都没什么消息呢。我这?更?不好找了,您说是吧?”
江心远胸口起伏两下?,压低了声音咬牙道:“姓陈的,你是故意的?”
陈琢玉惊讶道:“江先生现在是法治社会,说话要讲证据的。”
“你别以为?自己能走得了,大家如?今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一起死?!”江心远恶狠狠看向他,“陈琢玉,独善其身是不可能的,我劝你最好早点认清现实。”
陈琢玉轻笑了一声,起身道:“我只是来?知会江先生一声,话带到了,江先生有时间跟我放狠话,不如?想想怎么找钱。”
江心远等?着他出去之后,才气急败坏地推倒了办公桌上的东西,又砸了两个花瓶,依旧是脸色难看。
办公室的门?猛地被人打开,江彭亮急急忙忙跑进来?,脸色煞白?道:“小叔,我去见陈小瑶她?们家里人了,她?爸妈一分钱也不肯拿出来?帮我们,我们现在怎么办啊……”
江心远呵斥道:“慌什么!”
江彭亮唯唯诺诺站在那?,缩头缩脑地不敢说话了,但依旧看得出神情慌张。
江心远一看到他这?幅扶不起来?的样子就心烦,他闭了闭眼睛道:“陈家现在账目也出现了问?题,他们未必是不帮,只是公账怕是走不通了,你再去陈家一趟,带着陈小瑶一起过去,多少请他们帮一些忙,只是临时周转,过不了多久资金就到位了,我已经在联系认识的银行,坚持完这?段时间把手头的项目做完一期就是几倍的利润。”
江彭亮信以为?真,应了一声又匆匆跑出去了。
江心远站在办公室里,握紧的手微微颤抖着,他刚才拿起花瓶往桌上砸的时候掌心被割破了一道口子,心里也是第一次有些不稳,比任何时候都开始担心,像是站在台风眼里,脚下?只有方寸容身之地,稍微踏出一小步就会粉身碎骨,他只能站在这?,等?着台风聚拢到他脚下?,卷走最后一块土地,让他坠入无尽深渊。
江心远额头上都是汗,他觉得自己跑不了了。
江心远没心思待在公司,急匆匆开车离开,在市区里七绕八绕几圈之后,确保没什么可疑车辆跟着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到了一处老旧的筒子楼小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