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玉栀舔了一下唇,这才就这他的手下马,下马的时候不小心刮蹭到了手背。
嘶!
她蹙着秀眉将手收回,一言不发的跟在牧危身后走。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城,找了家客栈住下。
南湘郡比凉州城要繁华得多,可饶是如此,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入夜后也显少有人去住店。
俩人一前以后的走在空旷的街道上,入了夜星点灯火从各家的门缝里偷出来,走了两条街,才看到一家大门敞开的客栈。
客栈门口的红灯笼已经亮了起来,俩人进去的时候,店小二正撑着柜台打着盹,听到有声音立马警醒,热情的迎了上来,丝毫看不出困倦。
“二位住店呐?”
牧危点头,道:“先上壶茶吧。”
店小二愣了一下,这到底是要住店,还是喝茶?
一旁的闷葫芦颜玉栀终于开口了:“不要茶,要白开水。”晚上喝茶还让不让人睡觉了,狗逼男主又想害我。
看到颜玉栀时,店小二惊艳了一瞬,立马又恢复了生意人惯有的讨好表情:“好的,马上给您上白开水。”
结果店小二真给她上了壶白开水,滚烫的还在冒着热气的那种。
颜玉栀坐在桌角旁,喉咙都开始发干了。
“我要的是凉白开。”
店小二有些不好意的挠头,抱歉道:“真对不住了客官,店里现下只有热白开。”
颜玉栀一口气没上来,捂着心口直喘气。店小二瞧着她脸色苍白毫无血色一看就是个有病的主,紧张的问了句:“姑娘,你没事吧。”
这个点,人死在自家客栈可说不清楚。
牧危摇头,示意店小二下去,自己拿过桌上干净的碗倒了些开水出来,慢慢地吹,企图给她吹凉。
颜玉栀缓了口气,指着他手里的碗嫌弃的道:“口水掉里面了。”
牧危端着碗的手僵住,唇也不动了,他这是被嫌弃了?然后就看到颜玉栀默默地又递了一只碗过来。
“倒腾,倒腾就凉了。”
他捏着碗口的手收紧,盯着她干净澄澈的眸子一动不动。颜玉栀厚脸皮的将碗往他手里塞。
可怜巴巴地道:“我渴......”
忍忍,毕竟还有用。
牧危拿着两只碗来回的倒腾了数十下,确定能入口了才递到她面前。
她伸出双手直接捧着瓷白的碗,衣袖微微往里卷曲,皓腕在灯光下显得愈发的莹润滑腻。
碗还有些烫,颜玉栀用唇抿着碗口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发觉不烫后才加快速度喝了起来,一碗水见底,她又将碗伸了过去。
牧危这次倒是很自然的接过碗,照着方才的动作将水给倒腾凉了些送到她手边,又喝了一碗后她总算是不渴了。
等她喝完,对面的牧危才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倒了些水,晃荡了两下洗净杯子,然后再重新倒了杯水,不紧不慢地喝了两口。
颜玉栀看着他的动作,心里腹诽:这人方才怎么不给她烫杯子,自己喝倒是这么讲究。明明狠辣心黑,偏偏无论什么时候都一幅温雅出尘的模样。
一杯下肚,抬手招了店小二过来。
店小二小跑着过来,恭身问道:“客官住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