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歌觉得不太对劲。
她不是?个脾气暴躁随便怼人的人,更不是?那种明知道对方身份不一样,还放纵自己冷脸的人。
这半个月以来,每次看到?雷德,慕歌就像吃了□□一样,特别烦躁。
人一烦躁,就很容易做错事。
慕歌想,不能这么下去了,谁知道晚上?还会不会梦到?雷德,如果看见他又开始暴躁,两人又吵架怎么办?
慕歌决定去找个人解惑。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填饱肚子。
慕父慕母在慕歌睡醒前回来过,给她买了很多东西,还带来了一个小冰箱。
慕歌吃了个饱,又吃了一个冰淇凌,彻底收拾好了,才离开医院。
这时?候,是?第二天的凌晨五点?。
八月底,凌晨不算太热,慕歌走?在街上?,吸了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
走?了一会儿,慕歌走?到?了当年慕父慕母为她求五行珠手链的道观里?。
道观大?门开着?,慕歌走?了进去。
这是?个年岁很悠久的道观了,听说已经存在了上?千年,即使在战乱中,这个道观也没关门。
慕歌顺着?路走?,来到?了一棵大?树下,这棵树被围了起来,旁边是?供游客坐下的石台。
慕歌一路走?来,一个人都没有,走?到?这里?后,慕歌不想往前走?了,干脆坐下来,等着?道观里?的人发?现她。
“你在烦恼什?么?”
慕歌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背心裤衩和拖鞋,拎着?折叠小凳子,拿着?保温杯准备出去遛弯的老头。
老头头发?都白了,但眉眼间带着?一股正气,让人忍不住心生好感。
慕歌看他一眼:“你猜。”
老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把手里?的小凳子展开,坐下就开始跟慕歌聊了起来。
慕歌闲得无?聊,也就随便听听。
这一听可不得了,这老头博古通今,什?么都知道。
从古代聊到?现代,从现代资本主义说到?社会主义,从外国说到?中国,从中国说到?国际形势。
慕歌也不插话,就这么听,看表情很认真,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几分。
太阳出来了,老头拎起小凳子,哼着?歌走?了。
慕歌看着?老头的背影,摸不着?头脑。
这时?,一个穿着?道袍的年轻人来到?慕歌面前,问?她有什?么事。
慕歌说找观主,这人睁大?了眼,看向刚走?远的老头,告诉慕歌:
那就是?观主。
慕歌:......
谢过这个年轻人之后,慕歌离开了道观。
那老头可太会忽悠人了,刚才慕歌听得都觉得自己要成为愤青了!
不过,老头最?后一句话说的什?么来着??
“......一切都是?注定的缘分。”
缘分?
想起霍恩,慕歌沉默。
想起雷德,慕歌“呸”了一声。
和雷德这种神经病相遇,才不是?她的缘分,就算是?,也是?孽缘!
慕歌溜达溜达走?在街道上?,看学生们去上?学,看成年人去上?班......
即使这个世界这么混乱,所有人依然在努力地活着?。
手机响了,是?慕母,慕歌接了:
“慕慕,去哪儿了?”
慕母的声音很轻,就像怕打扰到?她。
慕歌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慕父的声音响起:
“慕慕是?不是?觉得难过?别怕,爸爸妈妈一直在你身边。”
“是?不是?在家里?待烦了?”
“那咱们一家三口出去玩一玩吧?”
“去哪里??”
“去看海!每次看海慕慕心情就会好!”
“嗯嗯,我觉得可以。”
“我也同意!”
“慕慕,你呢?”
慕歌紧握的双手终于松开,她点?点?头:“好,我们去看海。”
——慕歌前世是?一把见不得光的刀。
她常年游走?在黑暗边缘,和死亡起舞。
她以为自己是?正常的,其实她早就坏了。
前世的她是?个孤儿,没有人关心,所以即使她心理出现极大?的问?题,她不说,也没人知道。
后来,慕歌如愿以偿地死在一场爆炸中。
再次转世投胎,慕歌成了一个平凡的女?生。
有一对爱她的父母,有很多试图和她做朋友的同龄人,更有很多想治愈她,陪她携手的人。
除了父母,慕歌都拒绝了。
小时?候走?丢,看着?那些坏人被更坏的人肢解,慕歌就知道,自己好不了了。
慕父慕母也知道慕歌心理有问?题,他们不愿意放弃自己的孩子,所以放弃了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带着?慕歌来到?江市,一直陪着?她,一直看着?她。
二十多年了,慕歌看起来和平常人一样,为什?么突然又开始不好了?
......
慕歌和慕父慕母也没去哪儿,就随便找了个有海的地方过去了。
到?了海边,慕父慕母开着?游艇去玩,慕歌走?在沙滩上?捡贝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