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满地开门见山的问道:“洛堂主,能否想办法把我们送出城去?唐九生把整座城都控制起来了,他们父子俩甚至包围了剑南王府,我实在是无处可去,只好想办法从王府后院的地道里逃了出来,又潜入到别院,从那里的地道通到你这里,也算是冒险至极,可是现在这个关头,我也没有办法啊!”
洛玉涵瞧了瞧牛满地,一脸为难道:“牛大人,你这目标太明显,我怎么才能把你送出城呢?你想,唐九生已经在城里布下了海量的人马,简直如同天罗地网一般,连我都不敢出门了,何况你呢?你只要一出我家这大门,一定会被捉到的,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在我家里呆着,我听到地板响,就知道是你来了,为了不让这个丫鬟走露风声,我把她都给杀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牛满地摇头道:“洛堂主,现在我不能在你这里呆下去,到时唐九生一定会安排人马四处搜查,况且他手下的枭卫都能从我眼皮底下救出宁成刚、霍云生、侯敬先的家人,还能查不到你洛堂主的头上?再说,就算枭卫查不到,还有东卫那帮狗呢,那帮狗的爪子伸的更长!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三十六计走为上,我不想办法跑,还等着他父子瓮中捉鳖么?”
身后谷安悦不安的说道:“王爷,我看此地不宜久留,我听说洛堂主手里有几张非常精妙的面皮,不如让洛堂主拿来给我们,我们换了面皮,趁机混出城去,或许能有逃走的机会,不然到时唐九生在整座剑南道画影图形,咱们想跑都没机会了!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洛玉涵咬了咬牙,“牛王爷,不是我见死不救,那几张面皮也不是我个人所有,那是咱们落雨阁的,我一个小小堂主,还做不了这个主。况且,我和你牛王爷非亲非故,咱们只是利益关系,你出钱,我们出杀手为你杀人,一把一利索,没有任何交情存在,我为什么要为你牛王爷担这样天大的干系?这事要是被卫王府的枭卫给抓到了,那我绝对是脑袋搬家,我可不想干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得罪卫王府,不想得罪唐九生!”
牛满地冷笑一声,到窗前找了把椅子坐下,回过头似笑非笑望着洛玉涵,“洛堂主,当初可是你派叶知秋去刺杀唐九生的,现在你又跟我扯什么,你不想得罪卫王府,不想得罪唐九生?唐九生要是抓到你,你认为你还有命在?现在是搞的一片乱七八糟,没人会顾及到你,可是你以为你家老阁主沈问天的女儿沈笑羽将来会不告诉唐九生,你这落雨阁剑南道分堂的所在位置?”
洛玉涵脸上一灰,颓然道:“牛王爷,二选一只能选你儿子,我真的救不下你,你的目标太明显!如果是令公子,我倒有那么一点希望救下他,这么说吧,相对来讲,救下你儿子的可能性大的多,你,我真的不敢保证!到时到了城门口,不但没救下你,我也得搭进去,连你儿子也得折了,你说哪多哪少?”
谷安悦望着牛满地,不知该如何是
好,他早就想跑了,可是牛满地一直把他带在身边,他想跑都没任何机会,牛满地身边还有三名护卫,武功都比他谷安悦高,他要是敢跑,那三个护卫肯定干掉他,因为牛满地绝对不会允许谷安悦向别人透露出他的位置。以谷安悦的操行,只要被俘,一定会一五一十把牛满地供出来的,牛满地太了解他了。
而牛满地又需要谷安悦这个百事通,所以只能选择把他带在身边。谷安悦也知道这一点,只能无奈硬着头皮跟着牛满地,心里不停求神许愿,千万让他能平安逃出鹿野城,逃出虎口之后,他要到庙里烧香供猪头还愿。
牛满地并不在意谷安悦心里怎么想,只要谷安悦和洛玉涵能想办法把他救出鹿野城就行,他在城外还有一处几乎无人知晓的秘密庄院,就连谷安悦和牛成名都不知道的。只要他能到了那座庄园,乔装改扮之后,带了足够的银两,自然能够逃离剑南。这世界上,只要有钱,好多事都能办成。
牛满地早在那里已经预先准备了几个照身帖,那可都是真货,只不过照身帖上所说的人是不存在的,可是兵荒马敌的,谁知道谁究竟是谁。以他一个堂堂的前任经略使大人,搞那点儿小东西,简直轻而易举。狡兔三窟,他牛满地何止三窟,早就为万一失败做了充足的准备。
本来,他想看看洛玉涵能不能帮上他的忙,但是洛玉涵说只能救出他的儿子,牛满地真犹豫了。儿子和自己,哪一个逃出去更好?当然是都逃出去更好!可是如果只能二选一的情况下,怎么办?牛满地面色纠结,坐在椅子上半天都没吭声。谷安悦等四人也不敢吭声,只在一旁侍立。洛玉涵反倒胸有成竹,坐到了另外一边的椅子上。
半晌,牛满地抬起头沉声问道:“洛堂主,如果让小犬出城,最快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