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乔期的药保住了一口气,银清雄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了司徒十二听,说完后便立刻晕死了过去。
“清儿——”一人喊着银清雄的名字一边冲了进来,神情哀痛,小心翼翼地抱着他,“发生了什么事?马二管家和老大老三呢?”
进来的人正是“银氏三雄”的父亲。
“他受伤太重,若不及早医治,恐性命难保。”
听到说话声,银绝崖扭头看去,神情一愣,又看了一眼她身旁的小孩,“两位是?”
一名试剑山庄的弟子提醒道:“正是这位姑娘将银兄弟带回来的。”
“是姑娘救了清儿,在下银绝崖,在此多谢姑娘!”银绝崖起身拱手道。
东方不败笑得温婉动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仿佛刚才笑着说要挖眼睛的人不是他,道:“银大侠言重,我不过是刚巧路过,见银少侠便是身受重伤也不忘要将消息递回来,不由心生不忍。正巧我对医术略知一二,暂保银少侠性命无忧。”
银绝崖郑重道:“姑娘大恩大德在下没齿难忘,他日有任何吩咐,在下必扑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头,司徒十二让人将银清雄抬下去医治,这才认真打量这两人。
女子非常年轻,相貌也极其妍丽,绝世出众。他活了那么多年,在他所见的女人之中,恐怕再也没人能比得上她的风华。且这女子体态轻盈,想必轻功也是极为高明的。
女子眼神柔媚,笑容亲和,额上绘的一片淡粉的莲花更是为之添色,不知多少人陷在她的笑靥中。
虽说面对如此绝色,司徒十二也不免心神摇曳一瞬,但他又是何等人物?意志自然不同一般人,很快就回了神。
东方不败见他眼底闪过一丝惊艳后很快恢复如常,眼神清正祥和,沉淀着睿智与沧桑,心下赞叹此人必定意志坚定,绝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思虑在心中过了一遍,尽管现在已经不在黑木崖了,但他仍旧是东方不败,多疑已经是他的下意识习惯了。
司徒十二面上不显,心里却在暗暗沉思。这女子眉眼略带邪肆,不像一般会锄强扶弱的侠女。
况且,长笑帮杀了人一般都是丢在乱葬岗之类的地方,那种地方荒僻阴森,寻常人又怎会刚巧路过那里?更别说这女子还带着个小孩,这样看似柔弱的两个人竟会刚巧路过那种地方,岂不更加诡异?
司徒十二原本怀疑对方是长笑帮的人,转念一想又否定了那个想法。这两人光是女子的容貌便如此出众,若真是长笑帮中人不可能毫无迹象。
他也看过银清雄的伤势,在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住对方的性命,可见那女子的医术也是极为出色的。长笑帮如日中天,若真有如此人物,又何必等到这时才出现呢?
司徒十二暂时按下心里的疑惑,拱手道:“刚才忽略了两位,实是在下失了礼数,请两位见谅。”
东方不败道:“庄主心系银少侠的伤势乃人之常情,我又怎会怪罪?”
司徒十二道:“老夫是试剑山庄庄主司徒十二,还未请教姑娘尊姓?”
银绝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位姑娘的名字,“我竟忘记请教姑娘姓名,真是该死该死。”
东方不败刚要说话,乔期便率先出声道:“我娘叫雨铃霖。”
众人不禁一呆。
东方不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却没有说出反驳的话来。
司徒十二惊讶了一瞬便恢复了从容的神情。
“两位舟车劳顿,不如先在试剑山庄歇下,也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劳。”
“我要为银兄弟报仇!”
司徒十二话语一顿,原来是刚才一直沉默的郭傲白突然义愤填膺道。
“郭少侠,长笑帮非一人之力可击溃,此事还需从长计议,稍安勿躁。”
郭傲白是鹰愁岩含鹰堡堡主郭天定独子,年少英俊,深得郭天定真传。在司徒十二飞鸽传书郭天定请他下山之时,郭天定却以锻炼为名让郭傲白来了试剑山庄。
这少年俊杰不只剑法非凡,还心高气傲,雨霖铃的相貌何人见了不心动,更何况在感情上还是一张白纸的郭傲白,当即便心里有了一股异样的感觉。
原本早该气愤难填的他突然沉默下来,静静地看着雨铃霖,越看心里越是欢喜。
可就在司徒庄主询问女子姓名的时候,那一直不说话的小孩竟然说那年轻女子是他的娘亲?!
或许是太过震惊,加之又听完银清雄三兄弟以及马二管家的遭遇,他忍不住说出了那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越想越是气愤,于是不顾众人的阻拦冲出了大厅。
郭傲白刚冲出大厅就被司徒十二点住穴道。
“贤侄稍安勿躁,你这样贸然前去,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老夫怎么和你父亲交代?”
郭傲白提着一口气,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但是司徒十二清楚他不会那么轻易被说动,便遣人看住他。
等司徒十二回到大厅,东方不败趁此问道:“不知长笑帮有什么可怕之处?银少侠和马二管家遭此横祸,司徒庄主难不成打算息事宁人?”
东方不败自打坐上了教主的位置后就未曾有人敢对日月神教不敬,就算是五岳剑派也不敢贸然挑起纷争。据他观察,试剑山庄在江湖上应该是举足轻重的势力,这长笑帮如此嚣张作态,这司徒庄主却好似有很大的顾虑似的。
“雨姑娘竟不知长笑帮?”银绝崖一脸讶异,继而悲愤道:“长笑帮是江湖三大势力之一,一直统领黑道诸多帮派为祸武林!不知多少白道同盟遭受过他们的迫害,去年他们更是明目张胆派人砸了风云镖局的两大分局,数百人一夜之间血流成河!”
他一转身,拱手跪地朝司徒十二道:“庄主,我跟了您几十年了,就三个儿子,现在剩一个奄奄一息,我可以不在乎。可是马二管家为试剑山庄劳心劳力,如今一去不返,暴尸荒野,这口气我们不能忍,长笑帮逼人太甚,他们狼子野心,早就该和他们算算账了!”
司徒十二叹道:“绝崖,我并非打算息事宁人,但此事非同小可必须从长计议。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算了的。”
安抚住了银绝崖,司徒十二朝东方不败道:“姑娘似乎并非江湖中人?”
刚才东方不败的话,或许银绝崖不会多想,但在司徒十二听来却问题极大。只要身处江湖就不可能不知道长笑帮;但若是深闺中人,看这气度他自然看得出来女子武功必然不弱,第二种的可能性极低。
在他极具魄力的视线下,东方不败言笑晏晏道:“我从小孤苦无依,漂泊不定,是师父把我捡了回去,自此隐居山林,专心学医。只不过天有不测风云,他老人家知天命而去,我便只能出来,凑巧遇到了银少侠,方得有幸见到司徒庄主您这样的人物。”
司徒十二被他恭维一番也面不改色,只淡淡道:“雨姑娘过誉了。雨姑娘医术如此精湛,不知师承何人?”
东方不败笑得滴水不漏:“山野村夫,闲云野鹤,不值一提。”
司徒十二笑了笑没有再问,只是说道:“雨姑娘不如带着……”
他看着乔期。
东方不败笑道:“司徒庄主叫他小七便可。”
司徒十二从善如流道:“带着小七公子去休息吧,我让人给你们准备厢房。”
东方不败道:“那就劳烦了。”
“庄主不好了——”
一人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
司徒十二道:“何事慌张?”
那人瞧了一眼东方不败方道:“银二兄弟他……他……”
银绝崖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他怎么了,快说!”
那人支支吾吾道:“……他快不行了,孙大夫说、说他无能为力。”
银绝崖一震,立马想要跑过去看看,却突然止步,转向东方不败直接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