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先生是何人?”乔期听到熟悉的姓氏,不由得询问出声。
师无愧理解乔期对外界的无知,很耐心地解释道:“诸葛先生原名诸葛正我,是当今太傅,十八万御林军总教头,还是四大名捕的师父。”
师无愧衷心夸赞道:“诸葛神侯不仅武功高绝,而且达学宏才。可惜皇帝昏庸,只为求自身安全而任用诸葛先生以作护驾,对诸葛先生善安天下民心的献策,毫不感兴趣……”
自知失言,师无愧拱了拱手,道:“在下想起来楼主吩咐了我办事,时间也不早了,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慢走。”乔期同样回礼。
乔期也知道一般人不可随意议论君王,没想到处于江湖的金风细雨楼也如此避讳。
他想起来先前所在的世界朝廷都非常边缘化,几乎不管江湖的事,无论出了多大的事,只要不殃及朝堂似乎都不会有官员出面干涉。
对于诸葛神侯,乔期完全没印象,这些日子他也打听过韦青青青的事,得到的结果却是早已化为一抔黄土。至于叶哀禅、许笑一还有小花他们好像没什么人知道。
自在门如雷贯耳,再详细些的却鲜为人知,乔期想过问系统,后来想了下又放弃了,随缘吧。
等到傍晚,乔期背着琴去找苏梦枕。
自从那日治疗过后,乔期都和苏梦枕一起吃晚饭,不过苏梦枕吃的是药。
闻着那十分奇怪的药味,见苏梦枕面色如常地全部吃下去,乔期便切换了相知心法给他弹了一套治疗。
身体好些了的苏梦枕现在也能吃一些东西了,偶尔晚上也不用再把药当饭吃了。
御医树大夫过来看了两次,发现他的身体真的好了些,加上吃不吃药都差不多,他也就不勉强苏梦枕晚饭吃那些药了。
这段日子,他白天以凤长歌的身份安安分分待在金风细雨楼,日常和师无愧聊聊江湖上的事,傍晚陪着苏梦枕吃饭。
到了夜里他就换上燕云琴娘月清岚的身份,陆陆续续也做了几件大事。
“天鹰三兄弟为非作歹,最喜淫掠年轻女子,而且兄弟情深,可是月清岚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他们自相残杀,事后不知去向,发现尸体的人直言惨不忍睹。”
不巧刚出门的时候就遇到了三个想要调戏琴娘的人,以月清岚的人设,自然是不愿脏了自己的手,随意几句话就让他们相互争斗了起来,至于死状如何他并没有看到,因为那时他已经走了。
“有人在前天夜里见到月清岚出入崆峒派,在她离开后的第二天,崆峒派掌门连同二十七名弟子全部死了。”
乔期只是听闻崆峒派掌门武功很好,他想要扬名,就特意挑选了几个江湖上数一数二的高手前去挑战。可是这些人在江湖上名声大,武功却比不上玉罗刹一半,他几乎没费多少力就把他们全打败了。
而月清岚做的事都被记录下来,呈列在苏梦枕面前。
杨无邪在一旁解释道:“这些资料只有挑战属实,月姑娘没有亲自动手杀过一个人。”
师无愧和杨无邪脸上的表情都有些奇怪。
“那些人杀了人就把罪名都推到了月姑娘身上,现在全江湖都知道月清岚杀人不眨眼,是个蛇蝎美人。”杨无邪继续说道。
虽然对方没有杀人,但是挑战的都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竟然轻而易举地就被对方打败了,这姑娘的武功恐怕比他们想的更高。
又过了两天,月清岚的消息一点一点传入金风细雨楼,她出现的地方完全没有规律,有时候一两天出现一次,偶尔三四天以后才会出现,但无一例外都是在晚上。
杨无邪很好奇,为什么她出现的世间都是夜里,但怎么查好像出现的时机都是巧合一样。
今天杨无邪没有亲自整理月清岚的资料,因为他要着手准备明天楼主出行的事宜。
第二天突然下起了雨,开始只是一滴、两滴、三滴,后来密集了起来,天色灰暗得像罩下了罗网,连飞鸟也惊惶不已。
……
这地头只是苦水铺,全是贫民寒窟,没处躲雨。
四个人窜入一处似被火烧过的残垣里,那地方虽布满残砖朽木,杂草丛生,但还有几片罩顶瓦盖,未曾塌落,还可以做暂时避雨之地。
师无愧和沃夫子守在外面。
废墟里还有两个年轻人在避雨。
凝望着在檐前挂落眼前的雨线,穿白衣的俊美男人喃喃自语道:“好大的雨。”
在他旁边站着的容貌俊秀的年轻男人不经意地搭腔道:“雨下得好大。”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位老婆婆,衣衫褴褛,满头白发,蹲在墙角,瑟瑟缩缩地大概在拾掇些别人废弃的破罐烂坛。
墟外的雨下得越发滂沱,墟内越发灰暗。
师无愧握斩.马刀的手突然露出了青筋。
沃夫子的眼里忽闪出刃锋一般的锐气。
他们最先看到的是一袭白底青羽的衣裙,一把黑色绘着丹顶鹤的纸伞。
撑伞的人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在大雨滂沱下她的衣裙一点也没有湿。
她的速度不紧不慢,在他们观察的这点时间里,那人就已经走近。
她停下了脚步,他们看到,伞下那一张足以颠倒众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