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
“韦青青青还没处理好,你们倒是内部先吵了起来。”不坏和尚不轻不重地说了一句。
过了会,女人瞧着床上孩子的睡颜,问道:“你的药能维持多久?对这孩子没什么大影响吧?”
不坏和尚带着点冷嘲道:“我的药我自然有分寸,不到明天晚上他是不会醒的。便是雷劈到了这里他也不会醒。”最后重重补充了一句。
女人放了心,也不计较和尚的语气。
紧接着他们离开了房间。
被敲定一定会昏睡到明天晚上的乔期睁开了眼。
或许是觉得一个被下了迷/药的小孩没什么抵抗能力,也没给他绑起来,就这么丢在床/上,门外甚至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乔期推开了门张望了一下就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路上边往地图指示的方向走一边完美地躲开了所有人。
烬看着他走到库房,从背包里拿出一枚银针,轻而易举就撬开了锁,十分自然地走进去,然后把所有东西捞进仓库,又施施然走出来关好门上好锁。
烬:“……”
任他看过了那么多宿主,也没见过摆脱了绑架后第一件事首先是搜刮金银财宝的!
做完这件事之后,看到地图上两个黄点靠近,余光看到拱门处走过来两个穿着统一制度的男人,乔期当机立断施展轻功离开了此处。
换班回来的因为喝了点酒迟到的两人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身后守着的库房已经空无一物了。
还在庆幸,还好管事的陈苦莲夫人没在这个时候过来巡查。
乔期落在一座院子里,院门上落笔“临风快意阁”。
乔期看着地图上显示的绿点,转了转眼睛。
……
梁任花正在房里绣花,房间里烛火通明,在灯影下她的侧脸清丽绝伦,脸上满是柔和的神色。
她的身旁还有一个丫鬟翠儿,她凑过来小声提醒道:“夫人,夜已经深了,您还是早点休息吧。”
梁任花面上带着些疲惫,却没有放下手里的东西,柔声道:“天色不早了,你若是困了就先去休息吧。我不要紧,还能再绣会。”
翠儿见劝不动,堂主这几天又在外面忙,叹了叹气,躬身退了出去。
她的房间在隔壁,梁任花有什么吩咐她可以立马赶过去。
梁任花又绣了一会,眼睛有些酸涩,她揉了揉眼睛,听到身后的开门声,以为是翠儿,出声道:“还有什么事吗?”
没人回答,梁任花觉得不对劲,又思及丈夫在江湖上的地位,总有些人眼红,不禁起了警惕。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慢慢转身,实际上手里的绣花针蓄足了力,只要一有不对就能牵制住对方一会。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看到的会是一个孩子!
门被推开些许,一个长相极为精致可爱的小男孩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她,白嫩的脸颊有些婴儿肥,侧着身子扒在门框上,瞧见她转过身还眨了眨眼睛。
和丈夫成亲多年无所出,近来觉得应该是好事将近的梁任花:“……”突然就母爱泛滥了。
……
韦青青青因为无缘无故遭到武林同道的追杀,因此才晚了些时间回客栈,可没想到就因为晚了这一点时间他就把人给丢了!
他猜到会这么做的人是谁,只是他不懂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武林同道追杀他,控告他他在陕北劫了“风云镖局”的镖,杀光了押镖的镖师;他夜闯鹰愁岩,奸/杀了堡主夫人和其女儿。
连官府都突然在缉拿他,理由就是夜袭“试剑山庄”,连杀八大高手,盗走了御赐的“南瓜蝈蝈”和“楚子双鱼剑”一对。
江湖众人皆道他罪大恶极。
可是韦青青青却觉得莫名其妙,因为这些事件他一件都没犯过!
不仅如此,他发现现在凡是发生一点什么坏事都会牵扯到他头上去。
这些莫名其妙的罪名,还有先前的刺杀、下毒,都让他联想到一个人——他的师兄淮阴张侯!
或许之前他还不确定,但是那火星子里的毒雾名叫“快哉风”,也只有不坏和尚才有,而不坏和尚是“斩经堂”的人,只有淮阴张侯才能命令得动他!
他不明白这个几乎没什么交集的师兄怎么就突然要杀他,而且还要在杀他之前在他身上泼足了脏水!
他原本是想去问个清楚的,但是正正经经地递送拜帖,他知道那仅仅是徒然,因为解严冷是绝不会让他进去的。
解严冷是斩经堂的供奉,也是他的二师伯,一向瞧不起他们师徒。
但现在小花无故失踪,再想到今晚故意拖着他的人,不免怒气横生,除了他们又还会有谁?!
他一定要去问个清楚,他不相信师兄会是这样一个不讲情面的小人。
而且他势必要把小花接回来,他不是普通人,又还那么小,怕是吓坏了,若是被有心人发现他的身份,还不知道会遭遇什么折磨!
越想心里越是着急,韦青青青丝毫不管如今的时辰已是深夜,一路施展轻功赶往斩经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