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做这般解释,是因为此前,顾兰九表示自己不学剑,原因只是因为剑不好看。
很单纯的孩童,程沐筠并没有驳斥,而是竹笛,为她舞一段剑。
身形利落,惊若翩鸿,宛如游龙,在竹林之中翩而过,顿时让单纯的女孩连声叫好。
顾兰九愣愣头,“我,好像明白。”
程沐筠笑笑,道:“那我送你个礼物好不好?”
顾兰九听到有礼物,顿时来精神,“是什呀?”
程沐筠起身,在竹林中转一转,挑适合的青竹为材料,随后又是短剑为工具。
很快,一柄三寸来长的竹剑在他手中成型。
程沐筠递过,道:“送你。”
顾兰九接过,“多谢前辈。”
她爱不释手地比划片刻,又歪头问道:“前辈,你说万物皆可成剑,那为什送我的礼物又是剑的形状呢?”
程沐筠弯弯睛,道:“要万物皆能成剑,那你要心中有剑,要心中有剑,当得先习惯手中有剑,对吗?”
顾兰九没听懂,却又隐隐有所感悟,懵懂地头。
系统:“你还真能忽悠。人家说不喜欢剑为武器,你给她表演一番笛子为剑,最后还是送把剑给她。”
程沐筠:“这是入剑道的一课,你不懂。”
系统:“我不懂,不过有个好消息,就是进度条涨到10%。”
程沐筠心情很好,前段时间在赫远那受到的惊吓也不值一提。看来,最好的方果是不要赫远面交锋。
男主的事情,交给女主解决最合适不过。他一个做长辈的,引导引导就好。
程沐筠微笑送别顾兰九,起身到暂住的院。
此时已经是暮时分,程沐筠『摸』出辟谷丹,服之后,又打坐入定片刻。
至夜深之时,他睁开睛,伸个懒腰,决定今晚好好睡上一觉。
不得不说,陪朋友玩还是挺累的,让程沐筠有种梦当年养赫远的子。
他捏个拂尘决,脱外袍叠好放在一旁的椅子上,又弹指熄灭烛火,后躺闭上睛。
屋内一片漆黑,外面的月光在窗户纸上留白蒙蒙的痕迹。
不知过多久,一道微风吹过,本已关紧的门不知怎地,开半条缝。
一道人影出现在床边。
不知他何时来的,也不知他怎来的。来得诡异,行为也很是诡异。
他站在床边,没有任何动作,仿佛一尊完美的玉雕。
如果此时程沐筠醒来,大概会被吓出一身冷汗,站在他床前的人,是他为还在太玄宗入定的赫远。
赫远神情沉静,看着程沐筠,微微皱眉。
他看不明白这人的行为,这究竟是在干什?
赫远五天前就到隋南城,找到名为郁钧的弟子。他跟郁钧数天,对方一开始只是在茶馆喝茶。
仿佛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
之后,这名为顾兰九的女童出现,郁钧顿时变得不一样起来。
赫远便能断定,郁钧此次山,就是为这名为顾兰九的女童。这又是为何?
这奇怪的弟子,起初之时,明明一直围着他转,甚至在问道峰对面守整整一个月。
赫远见过观察过那名为顾兰九的女童,是个修剑的好苗子,家中心也统,除此之外,没有什特别的地方。
可郁钧,却特别重视顾兰九。
那种重视的程度,让赫远微妙地觉得有些不快。
顾兰九父不详,乃是随母姓,而她的母亲,似乎也已经过世。
赫远开始怀疑,顾兰九是不是郁钧此前留的情债。
情债……
那究竟是本身的情债,还是为斩断因果?
赫远抬手垂眸,『露』出捏着的那柄竹剑来。他从未过,自己会做出这种事情。
此前,在竹林中看到郁钧送给那女孩一把竹剑之时,他的行为就有些失控制。
明知这不过是事,也与他无关,身体却还是掐决,定住那女童她的婢女,用一把自己做的竹剑换掉郁钧做的那把。
当这把竹剑躺在掌心的时候,他就已经肯定这天的猜测。
郁钧他的……师尊有关系。
这把竹剑,也是当初程沐筠收他入门之时,用给他剑道启蒙的一把剑。
太玄门剑修多,但大多幼童的剑道启蒙都是一把木剑开始。
唯独程沐筠不同,他喜欢用竹子做些玩意,用来哄赫远。再后来他又做一把又一把的竹剑给赫远练习,赫远又怎会不认识这竹剑出自何人之手。
赫远猛地收紧手心,在手指要碰到竹剑时,却又放轻力道。
他垂手,弯腰,在距离约莫一尺左右时停来。
屋内光线很暗,却全影响不赫远的视线。他一寸一寸地,从额角到眉梢,再到唇角颚,视线如有实质般,在每一寸肌肤上摩挲而过。
明明没有碰触,却让周遭的空气都凝滞起来。
“师尊,许久不见,弟子真是……之如狂。”
声音清冷,毫无情绪起伏,只是在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却又带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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