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了捏手中握着的那一把香,这才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有了实质的感觉。
虽然我从来没有喝过酒,但刚才的感觉应该和喝醉酒没什么两样吧?意识和身体分开,做什么都慢半拍。我现在手脚都有些发软,想起来刚才发生过的事感觉到一阵后怕。
式参那个小光头曾经说过,要转化成妖怪就需要参加‘宴会’喝下光酒。光酒大概就是碧绿酒盏里的那些金色液体吧。真的好险,幸亏那个叫银古的男人及时出现。
我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那捆香放进了背包里,然后继续向式参所在的神龛走去。
我还有些事情想问它。
那个奇怪的菌类到底是什么东西?说是妖怪但也不太像,和我以前遇到的那些妖怪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看着它我没有平时遇到妖怪的那种危险的违和感。这也是为什么我在最开始会跟着那个蘑菇走的原因,那个小东西给我的感觉太无害了。
如果这次事件是式参那个小光头搞的鬼,那它这个月都别想得到供奉了,以后太宰再来欺负它我也绝对不会帮忙。
我来到了式参的神龛旁,还没等我呼唤它,它便自己从石像里飘了出来。
“吾的信徒,你过来啦……唔,你身上怎么有一股虫师的臭味?”它刚想靠近我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熏了一个踉跄,夸张的用它身上宽大的佛袍袖子捂住了口鼻,一脸嫌弃的躲了好远。
虫师?哦,对了,那个名为银古的男人有说过他是虫师。
不过我可没惯着这个小光头,我直接走上前一把薅住了它的领子把它提溜了起来。
“我刚才遇到了很奇怪的事情,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搞的鬼?”我看着手里的小人儿,把刚才遇到的事都跟它说了一遍。
“咦?”式参听完我说的这些顾不上用手捂鼻子了,它看起来相当兴奋语气很激动的对我说道:“那个光酒你喝了多少?感觉怎么样?不愧是吾的信徒,居然主动去参加‘宴会’,吾真是太感动了。”
我没好气的又使劲晃了晃手里的小光头,“老实交代!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轻点……吾的佛袍要被你拽坏了……”式参可怜巴巴的拽了拽自己的衣领,示意我把它放下。可惜它面对的是我这样冷酷无情的人,我可完全不吃它这一套。
我有些不耐烦的把它扔到了地上,抱着手臂俯视着它。
“你在树林里遇到的那些东西是‘虫’。”式参整了整自己的领子,慢条斯理的开口说道。
“‘虫’是比妖怪还要低一级的生物,它们大多数都没有意识,就像微生物一样漂浮在各处。它们是构成整个妖怪世界的基石,是所有妖怪的最初形态……有许多原生的妖怪最开始的形态都是‘虫’,后来经过大量的灵力洗涤,吸收了足够的灵力才开始觉醒了意识。”
“至于你说的那个由许多光点聚成的光河……它被虫师称为光脉,有光脉存在的土地会更加的富有生机。光脉是由光酒组成的,也就是你看到的那些光点。那些光点就是生命的最原始的状态,也就是生命本身,所以几乎没有人能抗拒光酒的诱惑。”
说到这里它有些可惜的叹了一口气,
“如果千夏你把酒盏里的光酒全都喝光就好啦,没想到你这么受它们欢迎,会主动被它们邀请到‘宴会’里。这种自然形成的【虫的宴会】可是相当少见的,产出的光酒质量是最高的。我们这些妖怪抓‘虫’制作出来的‘宴会’所产出的光酒跟这个简直没法比。如果你刚才喝光的话,我帮你从‘虫’转换成妖怪也会轻松的很多……”
哦,是这么回事。
我面无表情的用力捏了把小光头的脸:“可惜个鬼哦!我才不想变成妖怪。对了,那个银发绿瞳的男人你认识吗?”
“噫,我才不认识虫师。”提到那个男人,式参相当嫌弃的皱起了眉头,这种表情我只在它面对太宰时从它脸上看到过。
“虫师太可怕了,他们的手段都超吓人的。普通除妖师或者你们人类的异能者在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封印妖怪。而虫师这个职业就恶心了,他们能让一个妖怪从根源上在这个世界上消失。那些虫师还经常背着驱‘虫’的香料,大老远都能闻到他们身上香料的臭味。”
“啊,是这种香料吗?”我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香。
在我拿出来的那一刹那,式参的身形都晃了晃,紧接着它一扭头就回到了神龛里。
卧槽这么好用?我眼睛都亮了。
那位银古先生真是个好人啊!决定了,以后每晚入睡前我都要点一根这个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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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每晚睡前都点燃银古先生给我的香,我就再也没有梦见过黑暗中的那条光河和那个有着银色长发的女孩。就连我家周围的妖怪也变少了很多,几乎看不见了。
这个香很奇怪,就算燃了一夜也没有消耗多少。
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了一个月,我结束了我们学校的期末考,开始了为期两个多月的暑假。
我很期待这次暑假,因为我将要和阿遥还有惠乃果她们一起去八原旅行。
因为不知道修学旅行需要多长时间,所以我就提前跟福泽社长请假,跟他说我暑期可能不会来武装侦探社兼职。福泽社长很理解的给我放了两个月的假,还跟我说要我玩的开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