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华坐在喜床上,看着一步步靠近他的盛溪,紧张的忘记了呼吸,心也“咚咚咚”的跳个不停,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盛溪越来越靠近,他的头也垂的越来越低,眼神飘忽的不敢直视这个与他拜过天地的女子。
盛溪走到他跟前,伸手挑起遮着他面颊的一绺儿发丝,将头发放在耳后。柔声说:“蓉儿,我们成亲了。”
慕君华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是啊,成亲了,曾经他以为他注定是要孤独终身的,大概是天意的安排,他遇见了盛溪。尽管相遇的方式不够美好,可却让他遇见了这么美好的人。
盛溪的手指顺着耳边若有若无的轻触着他的面颊,带着异样的痒痒感,慕君华止不住颤抖了一下。带着薄茧的手指并未停下,一直顺着脸颊滑到下颌。指尖轻轻托着他的下巴让他抬起头与她对视。
慕君华惊慌的看了一眼,便又垂下了眼眸。他和盛溪相识的时日并不多,可莫名的从一开始他对她就没有排斥感,甚至连接受她的好都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事,如同她从一开始就在他的生命里。
这是新婚之夜,即便在她们第一次相遇就已经有过肌肤之亲,可和洞房花烛到底是不同的。慕君华心里清楚这个时候他应该配合盛溪,不应该矫情,可是身体的反应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他觉得浑身都在紧绷颤抖,感觉到盛溪弯下身来似乎要亲吻他,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
盛溪看着他因为紧张睫毛上下颤抖着,轻轻的在上面落了一吻,问道:“害怕么?”
以为她要吻自己,没想到是吻了眼睛,慕君华又不好意思的张开眼睛,略微尴尬的说:“没有。”
明明害怕紧张的要命,还硬着头皮说没有,盛溪粲然一笑,说:“既然如此,那我们便安歇吧。替我宽衣。”
慕君华的呼吸一滞,小心翼翼的呼了一口气说:“好。”缓缓的抬起手去替盛溪宽衣。
手不自主的哆嗦,明明只是普通的衣结,却是解了半天也也没解开,盛溪含笑的看着他,打趣说:“夫君是打算洞房花烛夜都用来帮为妻宽衣么?”
夫君,她轻松就叫出来,可慕君华怎么也叫不出“妻主”两个字,做了一遍遍心里建树,几番都是话到舌尖又被生生的咽了回去。只好加紧手上的动作帮盛溪解衣服。
看他因为紧张手忙脚乱,盛溪上手帮他一起解开了外衫。正要脱了内衬,上面突然传来一句嫌弃的牢骚:“你们再这么磨叽下去,天都要亮了。”
不防这新房里竟然还有人,慕君华吓的不轻,失控的喊出声。盛溪眼疾手快的拉了方才自己脱下的外套替慕君华遮住,随即上前一步挡在他前面。
竹青和十一两人轻巧的从屋顶下来。这俩人是暗卫出身,敛气的功夫自是一流,是以盛溪才没及时发现他们。只是这二人并不是好事之人,他们会躲在屋子里头着实令人意想不到。
“你们怎么在这儿?”盛溪暗恼自己大意,只看没有听墙根的,没想到有上房梁的,白白破坏了这洞房花烛夜里好不容易养起来的暧昧气息。
“成碧说你们的洞房花烛夜若是连个捧场的人都没有,怕你们会觉得不自在。她定然会喝多了没办法给你们捧场,让我们替她来给你们捧个场子,免得你们尴尬。”竹青一本正经的说。
这哪儿跟哪儿啊,谁家洞房花烛夜还要人捧个场子?谁需要你们捧场子啊,你们来了才尴尬好么。“十一,你呢,也是来给我撑场子的?”
“朱成碧说喜事要成双成对才是好意头,所以让我陪着青哥。”难以想象这种鬼理由竟然能从十一的嘴里说出来。这特么,这种事谁会需要捧场,分明是你们自己也想来凑把热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