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师要打我?”
“呵,君臣有别,臣,不敢。”
唐子漠这样说,却没有将手从秦慕寒脸上松开,反而将脸凑近了他还带着婴儿肥的脸,声音越压越低,最后只剩下吐气:“臣只是在想,该如何讨好十四皇子。”
低哑的声音从那人嘴里一字一字发出,秦慕寒皱眉,讨好?这人的讨好便是这样?
真是蠢,讨好人至少也得准备个五,不,十串糖葫芦,再加两坛醉仙酿,嗯,还得带他出宫,玩的爽快了,才勉强算讨好。
“老师讨好我做什么?”他问。
“十四皇子每日来招惹我又是做什么?”唐子漠松了手,不答反问。
秦慕寒拧起眉头,他下巴酸死了,这人真讨厌,他哪里招惹他了?说得他多乐意倒贴上去似的,只是觉着无聊,想耍耍,多个玩……玩物罢了。
“老师觉得我讨厌?”
“不。”唐子漠看着他的眼睛,却是笑的开怀,“我觉得你很有趣。”
说完便站起来收拾书本,他转身敛了笑,欲走。
倏而,顿了顿,他似是想到什么,再回身伸出手将秦慕寒额前乱了的乱毛顺好,才头也不回的出了承乾殿。
秦慕寒有些蒙,方才那个,是他老师?
他抬手摸了一把自己额前唐子漠摸过的头发,感觉有些舒服。
这几天秦慕寒都在床上躺着装病,于是唐子漠就顺理成章需要每日太学堂讲完课再来承乾殿给他讲一遍。
唐子漠有些变了,对他不再是一副万年淡定脸,有时候也会因为他走神皱眉训他,因为他拉着求他想要出宫,将他数落一顿,但更多时候是给他讲些书中人刻苦学习的故事。
秦慕寒搞不懂明明前些日子还是一副不食人间烟火模样的唐子漠,这几天变成得愿意与他亲近,许是因为独处了这些天,发现了他的好,秦慕寒这样认为。
舒服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便已到他的生辰。
景瑜九年秋十月二十七日,皇宫四处一片热闹景象,乾阳殿内,两国使臣分别觐见顺宣帝。
顺宣帝高坐于龙椅上,先饮下一杯酒,四下望了一眼,殿中央端立着延顺国使者,原延顺国有两位皇室进了京,现下见到的却只有一位,他不免生疑……
未动声色,朗声道:“朕闻此次与大皇子同来的还有位公主,不知她现在何处?”
殿下立着的辛逸轩闻言,先是弯腰礼貌的行了礼,再抬头看皇帝,答:“妹妹有份生辰贺礼想送给小皇子,尚在准备――”顿了顿,神秘一笑“皇上且安心,晚宴开始她便会来。”
皇帝听了若有所思朝他点了点头,继而转头,笑看坐在右下方的秦慕寒,道:“如此,寒儿,你有福气咯!”
秦慕寒还在想着唐子漠什么时候来,根本没听清那延顺国皇子说了什么,只听皇帝末了说他有福气,便跟着不明就里的起身应声附和。
“都是托父皇的福呀!”
皇帝闻言开怀大笑,又饮了桌前一杯酒。
延顺国使者退下后翔铭国的使者上前,翔铭国处荒蛮之地,文化技术都不如其余两国发达,以至并无人能一身锦衣绣服,皇子身上亦是里衫是细布衣,外面穿着则是野兽皮毛所制。
“东方旭阳参见皇上,愿皇上洪福齐天!”
草原上的汉子粗犷野性,自带压人气场。
东方旭阳走到殿中间拜见皇帝的时候,秦慕寒要仰头来看他。
他觉得自己见到了一头狮子,声音嘹亮,高大威猛,头上绑着条大辫子,大辫子又分成许多小辫子,像狮子一样霸气!叫——东方旭阳,名字听起来也够气势!
“阳儿都长这么高了!朕还记得上一回见你,只是不过与寒儿如今一般高,虎父无犬子,果然不假!”皇帝用手比了一下高度,跟寻常长辈与晚辈说话一般亲切道。
东方旭阳闻言看了一眼秦慕寒,没有太多反应。转过头朝皇帝点头,答:
“十年前是长得矮小了些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