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胡家闺女,我跟你说个事啊。”
从镇上回胡家村的时候,在巷子口碰到了一脸喜色的余大嫂。
马上就是余师傅和蒙厂长结婚的大日子了,余大嫂天天上蒙厂长家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缺的。
也因为忙,更是好久没有见到胡五福了。
余大嫂别提多高兴了,拉着胡五福就说,
“胡家闺女,上次我和你说的,你准备咋样啊?”
听到这个只有胡五福自己明白的话题,她立马看向了旁边的胡三哥。胡三哥立马就明白了,就先上了小车车。
而胡五福却是缩着脖子,用很低声的声音说,
“余大嫂,真要那么干的化,你可得负责啊。”
余师傅咋也好说,可蒙厂长不怒自威,胡五福有点小怕。
而胡五福一副缩着脖子的样子,反倒把余大嫂给逗乐了,余大嫂伸手拉着胡五福的小手手说,
“胡家闺女,你放心啊,俩人一钻被窝,啥气儿也没了。”
也就是说,到时候就都顾着过自己的日子了,哪能想得到当初是咋加事啊。
而胡五福的眼神闪了又闪,心里头也有了另一个打算:
等余师傅结婚的事一完,她立即就撤。
胡五福倒不是要撤多远,而是带着老首长一块去找庄四文。
最近几天老首长总感觉有些不大正常,胡五福带着这个老人家,到处转转去。
反正现在老首长也不乐意回到京都,尤其是庄家老二那个事,让老首长更不想回京都了。
虽然庄斯南说事情不是他给传出去的,但是老首长却知道自个儿的二儿子断了孙子根的事,被人知道了。
要不然,庄家的姑奶奶,也不可能都八十来岁了,非要坐火车来。
想到这一茬茬跟春天韭菜似的,冒出来的事,胡五福就不由地出汗。
然后现在,胡五福就问起了蒙冬月,
“冬月姐,如果过段时间,你有了弟弟或妹妹,你啥看法呢?”
蒙冬月这人大概天生缺根弦,完全领会不到胡五福的意思,在听到胡五福的问话后,却是咧着嘴“哈哈”乐了,
“能咋样呀,养着呗。”
不过蒙冬月却完全没把胡五福的话当回事,反倒是拉了胡五福一下衣袖说,
“福宝啊,你别想那多啊。我知道你让二程总给我妈送好吃好喝的,我都记在心里头呢。”
胡五福都难以用吃惊来形容自己现在的情形,反而是伸出手指捅了捅蒙冬月的胳膊,很认真地问她,
“冬月姐,你知道我讲的是啥意思不?”
蒙冬月用力点了点头,“知道啊,不就是你担心我妈年纪大了,会被余家扫地出门么。”
说到这里,蒙冬月还叹了口气,
“福宝啊,说实在的,我也担心,但是吧,我也没办法啊,现在他俩都打证了。”
胡二哥给蒙厂长经常送好吃好喝的,那是因为余大嫂和余家老太太主闻,要帮着蒙厂长好好养身体呢。
然后还有一些补气补血的补品,经常性的也给蒙厂长送过去。
大部分情况就是蒙厂长的脸色都是淡淡的,但是胡二哥说余家花了钱的,就把蒙厂长给心疼的,虽然吃喝的时候会咧着嘴,但是还会把那些好菜好汤的吃个干净。
蒙厂长根本不会想那么多,余师傅也是不大操心这些事,而胡五福也没告诉胡二哥这都是为甚呢。
有这么个拍未来丈母娘的机会,胡二哥当然不会放过了,所以胡二哥跑得可勤了。
也是这样,一来二去,二来一去的,蒙厂长脸色好了,也白了。
连总见蒙厂长的居委会王大妈都说蒙厂长啊,不一样啦。
可在胡五福看来,这些事都这么明显了,除了余家人心里头有点数,胡五福是帮忙的,其他人愣是没瞧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都到现在了,胡五福已经差不多明明白白地告诉蒙冬月答案了,
“余家想帮着蒙厂长再要个孩子,这样余师傅和蒙厂长的日子会过得更好些。”
胡五福觉得自己的意思真的已经很明显了,可是蒙冬月完全不往那个地方想,还在那自说自话地,
“唉,二程总是说我又瘦了,其实我觉得最近住你家,我吃得太好了。”
已经圆润了一圈的蒙冬月,想着自己是不是可以再圆点。
这年头到处是瘦子,干巴黄的脸色,还有发枯的头发,腰比电线杆子还要细。
到处是没有营养的,吃不饱的。
所以,谁要是圆点,可得把旁边的人给羡慕死了。
蒙冬月自从到了胡家村的供销社工作,慢慢地人也圆了,白了,有的时候回镇子上的时候,还被邻居的大闺女小媳妇,捏着她有肉的腰说,
“啊哟,听说胡家村的人腰都粗,原来是真的呀。”
蒙冬月冲着胡五福又笑了笑,脸上全是满足的意思,把手上的那个花褂子的包狱,一下就塞进了胡五福的怀里,
“福宝啊,我想了想,我选的这件褂子太亮了,我妈肯定不爱。这件衣裳多漂亮啊,送你穿了。”
胡五福抿着嘴,正要说自己最不爱这种花得不行的衣裳,而蒙冬月都没给胡五福说话的机会,拉着胡五福又是“嘿嘿”地乐,
“福宝啊,我现在走出去,别人看见我有肉的腰,都打听我最近上哪了。”
蒙冬月到胡家村的事,也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能知道的也只是认识的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