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干啥的,我用不着纸,我要地图。”
吴军咬着牙说,
“给你写东西用的,拿着。”
庄四文看所有人都收了起来,他就把纸折了几折,直接塞进兜子里了。
庄四文的态度,要多敷衍有多敷衍。
其实这张纸张还是写遗嘱用的,所有人都写了好几遍了。不过,庄四文除外。
正这时,查良手上也拿到了两份地图,是分给他们小队的。
查良招呼了自己小队的人,进了他们暂住的那间屋子。
十六个人挤在了一起,看着地图。
一模一样的地图,大概是怕他们弄丢了,或者是走散了,总有人手里能有一份地图的。
查良几乎是想也没想,就把其中一份地图递到了庄四文手上。
“你拿着吧。”
庄四文也没客气,随后就把地图塞进了自己斜挎的军用包里。
现在十六个人正是都围大一个桌子跟前,都要一起讨论下路线的。可是,就见庄四文把一只大脚丫子,往桌子上一踩,“砰”地一声。
包括查良在内,十五个一齐向后退了好几步,实在是味儿有点大。
庄四文轻“哼”了一声,现在他这种情况都算是好的,试试随便一个人的脚放上来。
庄四文穿的鞋是比较透气的,胡五福给拿的,而别的人穿的是正宗的这个时代的绿胶底的鞋,那脚的大味道,真的是可以让快死的人,直接咽气了。
庄四文把自己的踩在桌子上的左脚的裤角,慢慢地撩开了。
庄四文指着自己脚腕上围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小刀刀说,
“别看这个刀小,能直接断指。”
庄四文指着自己的有很多毫毛的脚腕,用很肯定的语气说,
“以我对那些匪徒的一些了解,他们的用的都是土枪。射程近,速度也并不快。但是,他们人却很多。所以只要我们的速度够快,我的这个小片刀,一下就能干掉一个。”
***
“哎呀,小心你的手指呀。”
胡大嫂大早上就来找胡五福了,是想让她直接回村的。而胡五福是在用刀切豆腐的时候,那个飞快,都快看不到手了。
胡五福切菜的刀工,把个胡大嫂给吓坏了,在那“哇哇”叫着,让胡五福小心些。
胡五福却是回头朝着胡大嫂笑着,眼睛都不看着刀和案板,胡大嫂受不了这个刺激,捂着眼睛跑出了厨房。
胡大嫂一出厨房就碰到胡二哥,胡二哥是来找胡五福问事情的。
今天大早上庄斯南就离开了,离开时还拍着胡二哥的肩膀说了几句很让人听不太懂的话,
“谁也会有年轻的时候,可是眼睛得睁大呀,可不能把不该娶的人弄回了家。”
庄斯南就图嘴痛快了,说完就同庄斯东离开了。
庄斯南潇洒地挥挥手走了,可是胡二哥站在院子里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明白庄斯南说的是几个意思。
胡二哥连上班都没一点心思了,而且今天正好余师傅也请了假,余师傅要去余大夫家同余老头联络感情去。
现在的余师傅就像是同媳妇卯上了,一定要占个理字。
可是,余师傅却是估算错了,这件事,不管是胡家的胡二哥或是胡五福,还是余家的余大嫂,都假装没看见。
随着余师傅折腾,而且胡二哥还又一次“好心地”为余师傅染了一些头发。
余师傅没有上城里机械厂上班,胡二哥又听了庄斯南的话,心里头也觉得不踏实,就跑来找胡五福了。
“福宝,福宝,刚才庄斯南的话是甚意思,你听明白了吗?”
胡五福转身看了眼胡二哥,把手上切的豆腐丝,慢慢地推进了水盆里。
一大块豆腐在沾到清水时,立即像是绽开的烟花,非常好看。
胡五福练完刀的事,就拉着胡二哥一起坐到了院子的桌子旁。
胡大嫂正拿着个大蒲扇扇风呢,而看到胡五福坐下时,又问了一遍胡五福早上问的话,
“福宝,你别瞎操别人的心了,你那房子地基都下了,地上那么大个坑,村里头天天都有人凑过来看热闹的。”
胡五福朝着胡大嫂眦了下牙,
“大嫂,就这两天,庄四文弄到了一辆小汽车,我找人修去了,修好了我就开回去。”
“啥,小汽车?”
胡大嫂被吓掉了半个魂,突然摆着手说,
“不行,咱家现在天天有人来蹿门子,你那小汽车放哪里也不合适。”
胡五福感觉效果差不多了,马上就说,
“那成,我还先放修理师傅那,等房子完全盖好了,我再悄悄地开回去。”
胡大嫂才算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现在一个比一个有本事,不要总吓你大嫂啊。”
胡五福却是“哼”了一声,用手指指着胡二哥说,
“大嫂,我二哥看上了个人,这才是最吓人的呢。”
胡二哥都不等胡大哥惊奇一回,就把蒙厂长和蒙冬月的事说了,还把蒙冬月对他的多次帮助也讲了。
胡二哥的言语中,时不时地就把蒙冬月给夸成了一朵花儿似的,
“大嫂,我就没见过这么招人喜欢的闺女,心软又热心,唉,我眼光真是不错。”
胡二哥已经25岁了,他的婚事一直算是胡大嫂比较揪心的一件事,现在听说胡二哥和蒙冬月俩人都有那么点意思,立即一拍大腿,就喊了一嗓子,
“哎呀,太好了,嫂子这就给你去提亲去。咱也不讲究那么多,只要是好闺女就行,而且啊,她不嫌弃咱是个村里人。”
胡二哥一听这个就更高兴了,很快乐地摇了摇头,
“不嫌,她说她老家还不如咱村呢,她明天就要到咱村去上班了,大嫂啊,你高兴不?”
“哈哈……”
胡大嫂夸张地摇着手里大蒲扇子,那是真高兴啊。
“既然蒙冬月这闺女家里只有个爹,那大嫂就要请他好好到咱家坐坐啊,哈哈,太好了。”
胡五福听了,在旁边冷冷地哼了一声,
“大嫂,你可别高兴太早了啊,她那哪是爹啊。”
“啊呀,妈呀,你说啥呢?”
胡大嫂一只手在胸脯子上抚了几下,然后晃着流着热汗的脑门子,
“福宝啊,大嫂没听明白,你说的啥意思呀?”
胡五福轻轻笑了一下,先看了胡大嫂一眼,又看了看胡二哥一眼,
“大嫂,我二哥眼神儿不好,你见了蒙厂长后,你就会相信我说的了。”
胡大嫂把笑着有点奇怪的胡五福看了又看,随即又用力歪了下头,突然说,
“福宝,你的意思是……”
旁边胡二哥差点急死了,
“福宝,蒙厂长不是爹,难道还是妈不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