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酒偏了偏头,像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为什么不能?”
陆九思道:“这小时候的事……”
“是小时候的事,也是我唯一记得的事。”祭酒道,“那定然是极重要的事。”
看着那张容貌出众的面庞上认真的神情,陆九思觉得好像有股热火从脚底腾地一下升起,把他整个人都点着了。
竹马竹马,私定终身,这种事也太刺激了吧?
一想到他先前绞尽脑汁,怎么猜也猜不着的那个“道侣”居然就是他自己,脸上的热度就怎么也退不下来。
怪不得小道童一见他就那么喜欢,看到他来竹舍,才会懊恼做的菜太简陋,不配摆一桌喜酒。还有之前那些什么管家、常来陪陪他的话……定然是祭酒早早就和小道童说起过了,对方知道他就是祭酒将来的道侣。
“按照山下的习俗,似乎不该由我亲口说这些话。但我不说,你……”祭酒顿了顿,“你像是看不出来。”
陆九思讪讪道:“我没敢想。”
祭酒道:“你可以想。”
陆九思:“……”
祭酒根本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反而对话本小说里的套路熟得很吧!
又是暗示又是明说,这一桩桩一件件的,谁扛得住啊。
他头一回替原主感到遗憾起来。虽说祖上没积德,欠了一大笔澹台千里的债,后来又不幸被江云涯的小师叔夺舍,但一切到头来都是有回报的啊。这么好一个道侣,能在泥地里摸爬滚打的年纪就定了下来,怎么看都不亏了。
“能伸一下手吗?”祭酒和声问。
陆九思道:“怎么了?”说着伸出右手,五指张了张又并上。
这只手白皙细嫩,看得住原主就是个有福气的。可惜年命不永,有缘无分呀。
祭酒轻轻握住他的手腕,将他的手掌摊平,指尖在他的掌心一点。
陆九思不耐痒,往回缩了缩手。
“许多人不知道我的名字。”祭酒扣着他的手腕,以指代笔,在他掌心一笔一划写道,“我希望你知道。”
祭酒的修为境界、品行样貌,人人皆知,但他的身份来历,乃至姓名,学院里有十多种说法,却没一种能拿出证据来。有的说他来自蛮荒之地,也有说是世家大族中不受宠的庶子……唯一能确定是,他是被前任祭酒带回来的修道天才。前任祭酒羽化后,他便接任了祭酒一职。
陆九思也很好奇他的身世,便忍着掌心痒意,跟着那些勾画在心中拼凑着字样。
因为两人过近的距离,还有阵阵麻痒,需要全神贯注才能不漏过笔划。
“奚……”
这不是个常见的姓,陆九思想着,却莫名有些眼熟。
待到第二个字写完,他怔楞了片刻。
第三个字只起了一笔,祭酒的指尖在他掌心拖过一道长痕,他就猛地抽回手,讶然道:“奚指月?!”
祭酒笑道:“原来你记得。”
陆九思哭笑不得,他早该想到的。
天纵之才、万法皆通、容貌过人、气质出尘……这不是奚指月还能是谁?
原书作者给他取了这个名字,其实是有喻指的。以手指月是禅宗的语录,以“指”喻教,以“月”喻法,意思和得意忘言相仿,说的是佛法经文都只是手指,禅师想教与众人的其实是那天心明月般的佛性。
这名字放在奚指月身上,就昭示着他被宗门收养、栽培,看似悉心的关怀照顾,都只是可以弃之不顾的假象,收养他的长老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要将他炼作丹药。遥遥指着的明月不过是梦幻泡影,只有那根孤零零在寒夜中发颤的手指,才是他真实的命运。
他侥幸从阴阳造化炉中脱身,却因为受伤忘记了许多事。
此后他在修真界中沉沉浮浮,像是一叶无根的飘萍。他斩过蛟龙,渡过雪山,解救过瘟疫之城,也曾在边村传道解惑。
天下之大,无处没有留下他的身影。
陆九思最向往他这浮萍一样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想到这叶飘萍最后却是飘到了他的身边吗?
不只是奚指月一个,这些男主们都跟拔出萝卜带出泥似的,扎堆凑到了他身边。
他得当着江云涯的小师叔。
替祖辈偿还欠澹台千里的血债。
还得代替当年那个年幼无知的陆家小少爷,和奚指月合籍双修。
这么一想,他就不由怀疑自己穿进这本书里,到底要做些什么了。原本以为是来当个纨绔子弟,好好享享清福的,现在看起来,更像是男主们三缺一,就等着他过来凑齐一桌麻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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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有风险,入市需谨慎。你们是不是忘了穿书的设定了(我写飘了也忘了w
不知道为什么写得好慢,时速差不多五六百,磨磨蹭蹭写到现在四舍五入也日完万啦!晚安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