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多的时候,通常都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因为突然安静了就预示着尴尬。
而现在。
埘之年就感觉到了尴尬。
不止他,连回了神的苏阳也感觉尴尬。
嗯。
这种明明就只相差了几岁,结果你却突然喊我爸的既视感。
真的。
有丢丢蛋疼。
连张修齐都替苏阳觉得牙痛。
痛得有丢丢龇牙咧嘴。
埘之年双眼一眯,声音冷冷:“你喊我什么?”
苏阳立即改口:“小叔……。”
埘之年脸色阴沉。
苏阳装柔弱,他嘶了一声:“啊……全身上下好痛啊……。”
埘之年果然脸色微微变了。
不是满脸的阴沉,而是有丢丢的担心。
张修齐在一边说了一声:“带着伤从斜坡上滚下去能不痛吗?而且之前听说那地地上还铺着鹅暖石。”
苏阳颓废叹息:“今年真是流年不利,诸事不顺,找机会我一定要去庙里拜拜菩萨,去去一身的晦气。”
埘之年突然问他:“之前在傅家,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推你下去的?”
苏阳张口就要说话,不过他扭头一看,发现傅林安跟陈佩骐都在时,苏阳的话就咽了回去。
傅林安看苏阳这个反应,又想起已经回家的傅雨泽,顿时脸色微沉,突然就问:“是不是雨泽推你的?”
这个突然提及的名字,让张修齐脸色一沉,同时也让陈佩骐神色一愣,随后她那满脸的安静瞬间变得有点凝重起来。
只是没人发现而已。
至于苏阳。
傅林安都猜到了,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且他踏马的一点也不想隐瞒。
刚才没立即说出来,也只是有丢丢担心陈佩骐听到这个名字时,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不过。
现在再朝陈佩骐看去,苏阳发现她已经十分安静,就干脆说了:“确实是他推我下去,我估计,他可能还想……嗯,弄死我吧。”
四周空气,再次安静。
但这次不是尴尬的安静。
而是凝重阴沉的安静。
傅林安在震惊过后,突然回过神来,他睁大,不可置信的盯着苏阳:“他想……弄死你?”
苏阳默默点头。
埘之年则想起他听见苏阳喊的那声救命,而后整个脸色冷得几乎能掉渣冰渣!
张修齐闷了一会,没闷住。
他突然爆粗:“我操!这傅雨泽是有病吧!阿阳跟他完全没有过节干什么要对阿阳下手!”
苏阳凉凉看他:“我严重怀疑我是被你牵累的。”
张修齐:“……。”
苏阳:“你当初把他给仍仙人掌堆里面了。”
张修齐:“…………。”
苏阳:“而且他还打不过你,但我跟你又认识的,所以他直接找我的茬。”
张修齐:“………………。”
好有道理。
居然无话可辩。
苏阳突然朝张修齐伸手。
张修齐懵逼:“做什么?”
苏阳虚弱一叹:“精神损失费,惊吓费,住院费,调养费,工伤费,五十万!”
傅林安:“……。”
埘之年:“……。”
埘寒封:“……。”
张修齐:“………………。”
这趁机敲诈,真是做的溜溜溜的。
然鹅。
张修齐双眼一眯:“要不要我帮你把殓葬费一块出了?”
苏阳虚弱一叹,掩嘴咳嗽:“好无情呐,亏我带伤还帮你忙前忙后的,结果出了事你居然连应该给我的赔偿都不给,还诅咒我,真想跟你绝交啊。”
张修齐额头突突的跳。
他吐槽苏阳:“你四不四傻!这种柔弱的白莲花人设一点也符合你好吗!?”
苏阳果然突然暴起,怒目看他:“劳资的赔偿你还想赖账吗!你要敢赖账信不信我告诉你妈!!!”
傅林安:“……。”
埘之年:“……。”
埘寒封:“……。”
告家长这操作。
嗯。
有点蛋疼。
但张修齐居然就怂了:“你行,你厉害。”
苏阳满意一笑。
埘寒封跟埘之年在一边给这两人闹得哭笑不得。
傅林安就有点懵逼了。
没想到这种操作居然还就让张修齐认怂。
没办法。
张修齐这人混天混地,最怂得就是他妈赵瑞兰女士。
一米二三的藤条可以了解一下。
不过胡闹归胡闹。
好歹大家紧张担忧的心总算是松散了几分。
只是对于苏阳出事住院的费用,傅林安还是打算偷偷全包了。
毕竟苏阳是因为他儿砸的缘故才出事的。
但是这儿砸。
傅林安心里瞬间就有点发凉。
他不懂这儿砸为什么能这么狠。